路行遠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東坡肉是哪的菜都和他沒關系,和他有關系的是范老頭做的咋樣。
范老頭要褲子,他是真的無能為力,合伙開一家小飯店,手里又多了些錢的路行遠覺得可行。
他怕的是范老頭牛皮吹的震天響,結果手藝也就一般,那就太操蛋了。
拿錢打水漂的事,傻子才去干。
“你有想法?”范老頭問路行遠。
路行遠吧唧了下嘴,苦惱道:“我剛在想,如果我出錢你出力,咱兩合伙開個飯店生意肯定能好,我就怕你手藝不成啊。”
范老頭不滿道:“前幾天,你不是說你沒錢了嗎?”
“你都說了是前幾天了。”
被路行遠嗆了一句,范老頭也不生氣,嘿嘿笑道:“今兒個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送范老頭到家,又確定飯前會到后,路行遠騎著摩托回了鴉兒胡同32號。
進了如意門,路行遠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后半死不活的銀杏給扒了,隨后站在庭院里發愣。
地方太大,處處要修繕,要洗刷,他都不知道從哪干起。
摸出懷里的產權證,產權證上標注的日期是永久,面積多大沒有說明,不過據路行遠看來,這間三進四合院應該在四百六七十平米左右。
且品相好,結構完善,以后搞城市規劃,危房改造拆遷啥的估計也輪不到這。
房子太大無處下手,路行遠只好先把門和窗戶都開開散霉氣,順手把關老頭留下的一切衣物都給打包扔掉。
正房的東廂房中,路行遠從一個木柜里尋摸出了一件畫著飛天仕女圖的鼻煙壺后,欣喜道:“咦,關老頭還給我留了個鼻煙壺。”
可欣喜沒一會,他又懊惱的抓了抓頭發。
鼻煙壺放到后來也不值多少錢,可恨的是,他竟然忘了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句話。
即使現在已經是80年代中后期,但潘家園啥的一次沒去過也說不過去啊。
他不懂鑒賞古董,但這個年頭只要有心,怎么也能撿漏一兩件吧。
路行遠恨恨的念道。
心里帶著自我埋怨,路行遠再沒心思打理屋子,看著時間差不多,扔了兩包垃圾后,跨上摩托提前去了范老頭家里。
來到范家所住的大雜院,看著院子里一間間十來平米的小平房,路行遠越發覺得得感謝范老頭了。
“來這么快?”鍋灶旁的范老頭詫異道。
路行遠胡謅道:“一個人收拾不過來,等暑假了多找點人幫著收拾,你家里人呢?”
范老頭道:“兒子那屋,我這邊專門伺候這道東坡肉,他們那邊做別的,今天肯定把你伺候好。”
“我又不是東坡肉,用不著伺候。”路行遠說笑道。
范老頭瞥了一眼路行遠,心說:“我也不想伺候,但家里人聽說不用出錢就能開店,個個急的屁股冒煙,我能怎么辦?”
范老頭的兒子叫范軍,快四十的人了,路行遠跟他握手時,竟然有點不知所措,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廠工。
倒是他媳婦一副極為精明的樣子,家長里短的,沒一會就把路行遠這個老實人的家底,套了個大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