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會的。”陳紅神情平淡道。
這一下,路行遠直接頭皮發麻了。
這年頭一般人別說來首都開會,就是來逛一圈都得有個硬邦邦的理由。
再有陳紅父親的年齡擺在那,也不可能是啥全國先進工作者,要跑來首都領獎章啥的,路行遠斷定了陳紅父親是職位不低的從政者。
“別,別讓你們家老爺子過來了,我把法子告訴你。”路行遠激動的話音都劈叉了。
“至于嘛你,我爸就是個小老頭,還是快退二線的小老頭。”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也知道我是個倒貨的,我們這種人天生就怕見官。”
“你爸要是來我這,一看我這個屁大點的學生住這么大個院子,心里還能沒數?別到時候直接讓警衛把我給崩了,那時你哭都不來及。”
“我爸年輕的時候,確實是挺嫉惡如仇的。咦,你怎么知道我爸身邊跟著兩警衛。還有,你亂講啥,真把你崩了我也不會哭。”
“是是是,您老吃飽喝足也趕緊走吧,我這廟小,您這個大小姐在這太屈就了。”
“瞎說,你這比我家大多了。所以我今天就不走了,吃飽喝足,往竹椅上一躺,美美的睡上一輪午覺,這小日子舒服的給個神仙也不換吶。”
陳紅說著,就把竹椅上的路行遠給攆開了,自個一屁股坐了下去,隨即往后一躺,晃啊晃啊的閉起一雙丹鳳眼。
“唉,路行遠,你剛說讓我爸好好吃一頓飯的法子是什么?”
路行遠撅著屁股收拾桌子的時候,陳紅開口問道。
聽了路行遠的法子,陳紅氣的一腳踢在路行遠撅著的右半拉屁股上:“你把我爸當牲口啊,啥亂七八糟的憶苦思甜。”
心里直呼,“惹不起,惹不起”的路行遠手腳麻利的收拾完桌子后,躲進屋里再也不出來了,不一會床上就傳出了呼嚕聲,庭院內的竹椅上也相應的傳出陣陣輕鼾。
半拉晌午,堂屋的鐘擺連敲了三下,路行遠悠悠轉醒,透著窗欞瞧向庭院,竹椅空蕩蕩,路行遠一喜,陳大小姐終于是走了。
悠哉悠哉的到了庭院,竹椅上坐著回魂沒兩分鐘,陳紅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路行遠瞬間清醒,拖著不情愿的步伐來到池塘邊上的陳紅身邊。
望著掀起陣陣漣漪的小池塘,路行遠不由呆了:“你往池塘里放啥了?”
陳紅笑道:“你這池塘死水沒生氣,我去官園市場買了點小金魚放了進去。”
路行遠郁悶,金魚不好養活,他也沒功夫照料。
可更氣人的是,陳紅又告訴他里面還有兩只小烏龜。
“看,快看,浮上來吐水了。”
陳紅指著浮在池塘邊上的兩個小烏龜,興奮拍著路行遠的胳膊。
路行遠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龜殼,發現兩只小龜使勁縮著腦袋,卻一直縮不進龜殼里,心里越發郁悶。
這兩貨哪是烏龜啊,儼然是兩只王八龜。
老話說千年王八萬年龜,王八也好,烏龜也罷,這兩貨要是真養活了,把他先一步“送走”跟玩似的。
“這他娘的活祖宗啊。”
路行遠瞄了瞄陳紅,又瞧了瞧水面上的兩只王八龜,心情很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