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遠附和道:“可不是。”
被嘲諷的體無完膚的朱大腸從床上翻身坐起:“得,別埋汰我了,你們三都是祖宗,咱等會就直奔老楊菜館成不?”
“這還差不多,屁股挪一挪,我瞅瞅林學姐給我回啥了。”
趕走朱大腸,路行遠往床頭一躺,拆開了遠渡重洋而來的林婉秋回信。
路行遠見字如面:
首先請替我向光頭章、豬大腸、大圣爺問好!
收到你的回信,我高興了一整天,晚餐的時候,也一直把幾張信紙捏在手里,樂不可支的看著。
安娜覺得很神奇。
她對我說,這封來自神秘東方的信仿佛充滿了魔力,讓我的笑容一下變多了,臉上更有光澤變漂亮了。
我點頭認可了安娜的說法,這封信于我而言確實用著魔力。
時光如白駒過隙,我在這個陌生國度的陌生城市,待了已有半年之多。
半年多來,我漸漸適應這邊學習、工作、生活的同時,關于祖國、母校、川省老家的記憶卻在偷偷消失,發現這一點的我正迷惘、彷徨無措時,剛好收到了你的來信。
如此,這封定我心神,解我思鄉之愁的信怎能沒有魔力!
——
“蠻子,準備出發了。”
路行遠正看到林婉秋因為餐館老板經常污言穢語,所以換了工作,如今與安娜一起在一家面包店打工時,朱大腸喊他道。
“馬上。”路行遠回了一句。
——
對了,在我身上還發生了一件重大變化,那就是我竟然留起了長發,這里剪頭發太貴了,我也不信任安娜的手藝。
寫于一九八七年綠色盎然的盛夏之初。
有了條不長不短馬尾辮的林婉秋。
“路蠻子,好了沒?”孫大圣催促道。
“好了,好了,開路。”路行遠把信紙揣進信封,往被子下一塞,走向門外等著的三人。
老楊菜館算是他們的根據地了,每當路行遠吃厭了食堂,就會半拉半拽把趙國章幾人拉來過過嘴癮。
因此,朱大腸理所應當的把狍子肉安置在了老楊菜館中。
新學期第一天,下館子聯絡感情的同學不少,雖然物價飛漲,但每人湊個幾塊錢,整上幾個菜、一瓶酒還是不在話下。
“老楊,你怎么收起國庫券了?”
吵鬧的菜館內,路行遠指著釘在墻上的一塊寫著“收購國庫券”的木紙板,滿是好奇的問老楊道。
“我收那玩意干啥,又不是真錢,有人給錢我就讓掛著唄。”
路行遠點點頭,算是認可了老楊的說法。
別說老楊這樣的普通百姓,就是現在的一些高級知識分子,大概也不會意識到,接下來的一兩年,倒騰國庫券也會變成一種暴利。
這其實就是信息不對等的原因。
這波快錢,其實當初也在路行遠計劃之內,后來隨著健身褲賣的太火,這項快錢計劃就被他舍棄了。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不鉆國家金融貨幣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