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媽,你咋還在這,你家大蠻犯事了,警車一直開到了家門口!”
路廣財家的破屋里,趙梅正抱著路清荷與路廣財兩口子說笑,趙大力頂著風雪在外面張牙舞爪的叫,她開始還沒聽清。
直到趙大力大喘著氣來到門口,連著又喊了一遍,趙梅才慌了神,差點脫手把孩子給扔了。
“大蠻犯什么事了,來了幾個公安。”
趙梅問著問著,再也問不下去了,去年這會路三寶被攆狗似的狼狽,唰的一下映入眼簾。
一腳踏出了屋,路廣財不久前疊草堆用的三股叉就在門邊,趙梅一把抄到手里后,撒腿就跑。
提著三股叉踉蹌著跑到村道,趙梅額頭已經滿是白毛汗。
大兒子的錢來的太容易,早就是她心里的一個疙瘩,這一路跑,一路胡思亂想,早嚇的出了一身汗。
趙梅一溜煙出了屋,反應稍慢的路廣財內心掙扎了會后,抄起了把鐵鍬。
“不管怎么樣,大蠻對咱家不錯,我去瞅瞅。”路廣財沖媳婦道。
甩著步子出了屋,村道的三岔口,路家村道前的小轎車雖模糊但錯不了,路廣財回頭瞄了眼傻跟在后面的趙大力,大聲罵道:
“你跟著我有屁用,快去找你長貴二爺,讓他把路家沒出五服的兄弟全喊來,今天無論如何不讓大蠻上車。”說完,路廣財再不遲疑,往路家狂奔。
與此同時,頂著疾風驟雨終于跑到家門前村道上的趙梅已經全慌了神,自家屋檐下正站著身穿制服的公安。
“你到底干什么了,惹這么大禍事。”
見著二兒子推門,大兒子拿著兩板凳邁過門檻露了頭,趕到家門口的趙梅把三股叉刷的掄了起來。
腦袋早就一團漿糊的她琢磨著,先把大兒子打個半殘,公安想把人帶走也不可能了。
至于殘廢的兒子,家里旱地水地,屋前屋后有近十畝地,她貼上下半輩子怎么也能把大兒子這輩子糊弄過去,總不至于去丟人吃牢飯。
趙梅的迷惑操作,把路行遠給嚇了一跳,好在他一手一個小板凳,眼明手快的舉起來后擋住了趙梅的含怒一擊。
“媽,你這干啥呢?我也沒做過啥忤逆之舉啊!”路行遠兩眼圓睜,目露驚恐道。
一擊落空,趙梅兩眼噙淚正準備再來一下,好在宋剛、路正陽反應快,四只手同時出動把住了趙梅手里的三股叉。
與此同時,有過想歪經驗的路正陽尷尬道:“媽,你肯定是想歪了,宋所長跟大哥認識,人家來咱家找大哥聊天的。”
趙梅:“啊?”
“我的親娘哎,你們這都是從哪聽來的謠言,怎么還下死手。”路行遠揉了揉發酸的胳膊,無語的望著趙梅、路正陽。
也就這會,路廣財拖著鐵鍬來了,惡狠狠的盯著宋剛。
路行遠見他眼神不對,不等他發狠,趕忙先一步上前把他的鐵鍬給奪了過來。
再之后,路家門前的村道上,烏壓壓的來了一大幫人,看熱鬧的、看小轎車的、還有路長貴、王子慧喊來的沒出五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