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下意識地反駁,不愿意相信。
豈不是說真正的柳瀅早在十年前,被邪魔殺死,融合了她的身體基因,生活在村子里。
自己一直接觸的,是邪魔,從不是柳瀅?
陳叔冷笑一聲:“不可能?你知道她今年多大,三十六了。可實際看上去多大?”
“……三十?”
“放屁,那是幾年前了。你經常看到她,自然沒感覺到什么變化。可實際上,她越來越年輕,到現在看著只有二十六七歲!她一個弱女子,又沒有多少修為,如何做到返還青春?”
“可我經常去她家啊,怎么沒把我給吃了!”
“那是因為老子在暗中威懾,保護你。還有,她既然那么喜歡你,為何每次我在場的時候,都沒出現,或者只在遠處看著不過來。還有大王,這家伙感應力很強,它可曾跟那個女人見過面?沒有,全被避開了!”
陳叔說。
楊真忽然想起一件事,七天前,他要去柳姨家里要酒,卻被大王攔住了。
死活不讓自己去。
當時以為是小家伙兒不喜歡她,或者類似小孩兒吃醋啥的,也就沒多想。
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楊真的腦海嗡嗡的,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他這些年居然一直在作死的邊緣掙扎,不斷地把自己送到邪魔嘴邊兒?
偏偏還跟對方玩的很好。
楊真身上冷汗涔涔,后怕不已。
兩人一狗都沒注意到,漆黑的外面,出現一道人影,嬌艷明媚,長發飄飄,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口,站在那里。
哪怕沒有點燈,哪怕在這漆黑的夜里,她也是那么的矚目!
身上瑩瑩發光,泛著異霞。
楊真剛好抬頭,不經意的余光撇到了這一幕,險些嚇死。
他瞳孔驟縮,滿臉恐懼,舌頭都開始打結,說不出話了。
陳叔察覺到他的異常,猛然轉身,魂兒都差點兒飛出來。
咯咯咯!
對方張嘴,發出清脆刺耳的嬌笑,長發飄動,氣勢驚人。
外面,陰風驟起,潮水一般地席卷向屋內。
一時,被褥、酒壇、桌椅等,全被吹的飄了起來。
大王一個激靈,如受驚的小兔子般,躲在楊真身后,探著小腦袋,不安地掃視。
“陳元,陳大哥,沒想到早被你發現了呢?”
“早知如此,我就先把這小冤家吃掉好了。”
柳瀅邁步走入,身上云蒸霞蔚,目綻神光,身體像是沒有重量般,化作一道流光,瞬間到了炕邊。
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說不出的詭異。
“邪……邪魔,你你太讓我失望了。其實我十歲的時候就看穿你了,所以晚上才經常去你家,嘗試把你引入正途,沒讓陳叔動手。可你居然不知悔改,還來吃我。知不知道這屋子已被陳叔設下了絕世殺陣,你敢動一下,就讓你灰飛湮滅。”
楊真一邊摟著大王的狗頭,一邊顫抖著聲音說。
柳瀅像是沒當回事般,反而笑得花枝亂顫。
不知是否錯覺,楊真發現她的身體似乎比剛才虛淡了一些。
“是么,那催動你的殺陣讓我見識一下,人家可等不及了呢。”
柳瀅嬌笑,身上的異霞越發濃郁,容顏靚麗,只是肉身更加虛淡了。
楊真終于確定,她不是血肉之軀,是能量體!
“你在向靈修轉化,你不是邪魔!”
陳叔大驚!
靈修?
楊真茫然。
靈修,是指以能量靈體的方式存在,并修行的生靈。
這類存在,要么是沒有消散的靈魂體,也就是鬼魂,或者由怨氣組成的厲鬼之類,要么是精怪!
可類似柳瀅一樣,從一個大活人變成靈體的,還從未有過。
楊真爬到炕邊,小心翼翼地拉起柳瀅的手,雖然抓住了,但沒有肉感。
“柳姨,你干嘛嚇我們,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你的肉身呢?”
“化作飛灰,沒了!”
“沒了?”
楊真吃驚。
前幾天她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今夜就成了能量體,類似鬼魂一般的存在?
“我明白了,你身上附著一尊神祇,難怪之前覺得你有些不正常,連這狗子都感覺不安。”
陳叔盯著她,露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