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嘀咕之后,黑蛇快速游了過去,歪著腦袋看了看五色土,最后才探出信子,在那一株嫩芽上飛快地觸碰了一下。
不料,蛇信子剛剛探出,一股刺骨的寒氣便讓黑蛇凍得一哆嗦,身子不由得再次彈出數丈之外。
“有古怪,還是趕緊走吧?”
雖然遠離了那一株嫩芽,黑蛇感到一陣陣難以遏制的涼意,正從舌尖不停地向他的體內瘋狂涌入。
他的血,本來就是冷的。
尤其是在這乍暖還寒的初春,一不小心,他還是會照樣凍僵在路邊,最后落到一個不知會被誰順口吃掉的下場。
越想越可怕的黑蛇,落荒而逃,慌不擇路地一路狂奔,總算沒有偏離方向來到了大草甸之上。
遠遠的一對隱隱發著光的門柱,就像一對指路明燈,吸引著他的前行。
嗯不對,那里應該是一團暖暖的火。
黑蛇已經感覺自己快變成瞎子了,因為他的探路利器蛇信子,已經徹底凍僵。
而那股順著舌尖緩緩入侵的寒意,卻正在向著彌漫全身的方向挺進。
火,此刻他急需一堆火,來溫暖他身體徹骨的寒意。
而那里,門柱的附近,好像就有一團微微的火光。
黑蛇慢慢爬了過去,一團方寸大小紅土,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就是它了——”
黑蛇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確認了一下位置:
然后將自己全身蜷縮成一堆,就像冬眠那樣,將自己全部盤踞到那塊火一般溫暖的紅土之上,然后便一頭昏了過去。
當頂天立地的法相虛影漸漸隱去,一瞬間帶來的視覺差異,讓周天不覺就是搖頭一笑:
原本高如云天,俯視之下,無論多么巨大變態的靈獸,在他那時法天相地的眼里,都比不過一只螻蟻般大小。
但是現在回到了自己真身大小,這些蜂擁而來的靈獸,哪怕最小的一頭靈獸,都比他大得太多。
不過想想后世人類科學對恐龍時代的描述,也就不難理解了。
在食物極端匱乏的地球年代,無數生靈,都必須讓自己長得盡可能之大,才有能力去與他人爭奪食物。
洪荒中的生靈,現在一個賽著一個瘋長的大個頭,大概也就是這個自然法則吧。
你看那三頭始終都沒有逃離的狼狽,最大的那頭青背孤狼,幾天不見,似乎又長大了一圈。
就連最小的那頭黑白山豺,長得也像一頭野牛般大小。
唔,等等,這頭黑白山豺,身上的氣息,似乎很有些意味啊?
周天想著,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黑白山豺。
再一轉眼,一條巨大的黑蛇,讓他突然嚇了一跳。
再一看,黑蛇卻沒有青背孤狼他們身上那種跳躍著的生氣,只是死氣沉沉地蜷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
這是一條比水桶還要粗大的黑蛇。
周天走過去,靜靜地端詳了一番,驀然一驚,隨即便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將目光放在了這黑蛇身下的那一塊方寸大小的紅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