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來的,雖然令人費解,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深究的時候。
周天忍住惡心,想了又想,最后還是一彎腰,順著那個大洞又一頭鉆了進去。
盡管已經知道,從外觀判斷這肯定是一條大到令人匪夷所思地步的巨蛇,但他還是需要進入到這條巨蛇的內部,好好探查一下剛剛吞噬自己的那個地方,到底有什么古怪沒有。
至少,也得弄清這條巨蛇是怎么被干掉的。而且,他的識海,還有靈骨,在這么短的時間,應該還有具體的實體存在。
一腳踏進去,才發現入腳處竟然還有一層臭烘烘的黏液,幾乎漫過腳面。
嗯,大概這是巨蛇的胃液。
還好這巨蛇不是毒蛇,不然就算出來了,估計那毒液也會讓他痛不欲生。
周天捂著鼻子,四處探看著,終于在一半瞎摸一半憑感覺中,借著洞口極其微弱的光亮,探摸到了一塊明顯有著自我意識的奇怪骨骼。
試著左右搖晃了一下,只聽咔噠一聲,這塊帶著幽怨氣息的骨骼,便似半推半就地到了周天手中。
隨著骨頭的脫落,一道黑白之氣驀然溢出,不大的光點,竟然瞬間照亮了四周。
驚訝中,周天一眼看到,一塊黑白相間的圓石,正好鑲嵌在骨頭脫落的要害處——只這一眼,周天便恍然大悟了:
逃出生天之功,一定就是這塊宛若棋子的黑白圓石所為!
周天伸出手,指尖剛剛觸及到黑白圓石,圓石瞬間化為一縷黑白之氣,消失在指尖處。
愣了愣,周天心有所感,在黑白圓石鑲嵌處探手一摸,瞬間觸摸到了一層皮膜狀的東西,而且觸感極其沁涼,不知比那極寒之冰還要冷上多少倍。
被凍得下意識地一縮手,指尖處便帶出一團黝黑之氣,纏繞在指尖,就像陰魂不散似的,始終盤旋不去。
周天不覺雙眼一凜,張嘴就是一口清氣吹出,黝黑之氣竟然瞬間發出聲聲慘呼,轉眼又從黑氣化為一團黑霧,依然還是盤旋于指尖之上。
這團黑霧,莫非就是那傳說中的魂靈?
魂靈務虛,更見不得光,而且必須有所依附。如果沒有這些條件,便是它魂飛魄散之時。
想明白了這點,周天也不驚慌,舉著手指,就是一聲冷笑:
“你這孽障,是你找上我惹下殺身之禍,有什么幽怨可說?本該就此罷手,自去尋找寄托之處,竟然還敢不依不饒!”
“也罷,且看我出去,不費吹灰之力,教你從此灰飛煙滅!”
說著,周天便邁開雙腳,很快走到這具殘軀洞口,就要一頭鉆將出去。
“不要哇,上仙,我已知道厲害,請饒我最后一絲性命!”
一絲凄凄慘慘的信息流,自那黑霧中不斷逸出道:
“上仙,況且我已被上仙至高黑白之氣所傷,同時也就被懾服。上仙若是晚一步,我就已經可以依附于那黑白圓石之間,成為上仙可用之物。”
“上仙若還是不信,可以詳查一番便知。”
棋道一脈,乃是順應大道之勢而又與天道有所區別,不然大道傳承,絕不會如此輕易地莫名其妙便落在自己頭上。
何謂棋道一脈?
所有解釋權,都在乎周天在這洪荒行走之間舉手投足中的一顆道心。
可以說,拿捏之處的微妙,都只存乎一心。
多了,少了,左了,右了,罪過全在周天自己身上,因果也全落在他頭上。當然,有多大的功德,自然也是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