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快快放下——”
周天斷喝一聲,可還是晚了半拍,只聽兩人異口同聲地痛呼一聲,像扔燒紅了的烙鐵一樣將經書一把扔掉,然后跳得遠遠地,躲在一邊直蹦腳。
周天搖搖頭,看向二人道:
“《玄玄棋經》,一經化出,便是道門圣書,豈能讓人隨意碰得的?”
“就算以后,道門弟子進階需要,前來申領捧讀——”
“那也得提前三日,凈手沐衣,經吾許可,方能在此坐隱臺上,黑白鐘鼎之前,以半師禮捧讀。”
清風、明月聽得一陣陣咂舌不已,回想著仿佛仍浮現在眼前的那一個斑斕身影,不覺神往道:
“教尊,那以后我們呢?”
“倘若他日有道門弟子前來登頂拜山,是不是也要對我們以半師禮相待?”
“當然——”
周天俯身拾起經書《玄玄棋經》,望著單是封面便是一股股道紋閃動的喜人氣息,嘴里正色道:
“你二人連同那【天衍棋枰】,加上這道門第一本圣書《玄玄棋經》,你們四個,對于所有道門弟子,皆為半師半友。”
“你們四個,對吾只稱教尊。而所有道門弟子,對吾則一律稱呼師尊。單這稱謂上,不就說明了一切么?”
哦,清風、明月對視一眼,忽然心有余悸道:
“哎呀教尊,這圣書《玄玄棋經》,如今連我們半師之禮的人物都碰不得,以后道門弟子豈不是更碰不得了嗎?”
“怎會——”
周天低頭端詳著手中不斷有絲絲縷縷氣脈涌出的《玄玄棋經》,神情愈發的凝重肅穆道:
“任何道門圣書,不僅凝注了無數先天道心、道脈與道體,而且還要看這一本圣書所屬道門的背景、淵源及其道門宗主的根腳、出身和修為如何。”
“但最后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道門宗主對自己道門圣書的認知程度,契合黏度,以及最終對圣書解讀淬煉后的高度、深度與精度。”
“如此,經過道門宗主之手后的圣書,道門中的任何一個弟子,便可以對圣書進行捧讀研修,而不會再被圣書拒絕了。”
“原來如此,”清風、明月又是對視一眼,點點頭道:
“教尊,《玄玄棋經》這卷道門圣書,應該不是專為道門弟子而出的吧,我們這些半師半友的道門存在,是不是也可以捧讀參閱呢?”
周天橫了一眼二人,嘴里小小敲打了一句道:
“道門圣書,凡道門中人,皆可依規借閱參悟。”
“至于你們半師半友的道門存在,豈止是可以借閱,而且還應該比一般道門弟子更加勤修苦練才是,切勿因此而懈怠落后與其他弟子!”
清風、明月急忙打起精神,鄭重其事稽首道:
“我等知曉,絕不敢有辱道門光華,更不會讓教尊臉上無光!”
周天再次看了一眼二人,這才點點頭,邁步走到天衍棋枰之前,抬手在空無一物的碩大棋盤之上輕輕撫摩了一番,緩緩溫言說道:
“世間萬物,十之**總是不能完滿。不過他日總會有緣,吾定當為汝尋來完整棋奩一對,361顆黑白棋子。”
“你與棋奩棋子合體之日,我也自會有一番造化送你!”
天衍棋枰聽得一陣激蕩,當即口誦贊詞道:
“多謝教尊,教尊開講之日,枰兒自當也在這天元山巔峰之上,聆聽教尊釋法,更為教尊早日舌綻蓮花而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