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喘口氣,門庭外又是一道耀眼的紅云飄來,隨后一個滿面紅光的青年修士,帶著一股難以遮掩的熱浪,便是朗聲稽首道:
“這位道友有禮了,吾乃洪荒散人紅云,今日聞道而來,還請道友行個方便,將我引薦尊師一番。”
白鶴連忙重新打起精神,努起笑臉道:
“原來是紅云道友,師尊尚在閉關,不過算來也就這幾日理應出關了。”
“既是前來拜師問道,不如道友先行住下可好?”
紅云聽了,不覺也是一愣。
下意識地抬頭又重新看了看幾乎高不見頂的大山巨峰,沉思了一下,于是稽首確認道:
“敢問道友,尊師可曾說過要設壇說法的話語?”
白鶴不覺也是一怔,隨即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當然,這是師尊早就定下的宏愿,豈能兒戲?”
說著,他忽然明顯不悅道:
“不過,道友若是有一絲疑慮,還請現在就轉身而去。師尊道門,乃是不二法門,雖然來去自由,但也不是可以隨便這般質疑的!”
紅云一聽,再無任何遲疑,當即鄭重其事地一稽首道:
“還請道友原諒則個,我求真道尋真諦之心,早已堅如磐石。況且為這一次聽法,我已等待了許久歲月,豈能轉身而去?”
白鶴這才認真地看了一眼紅云,將他模樣記在心里,再次招手喚來一名弟子,將紅云也安置去了聚集區。
稍稍定定神后,白鶴在心里計算了一下這些時日:
陸陸續續趕來的洪荒散修者,然后不覺就在自己心里小小訝異了一下,嘴里就不由得嘀咕了出來:
“這些天真是怪了,來的人比往日不知多了多少倍。嗯,莫不是師尊將要出關說法的氣息,一下子傳了出去的緣故吧?”
正嘀咕著自家師父的氣息,一股實實在在的駭人氣息,驀然悄無聲息地撲面而來。
好強的氣息,好誘人的味道,怎么回事?
白鶴吃驚地抬頭一看,一張氣定神閑道貌岸然的面孔,便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還未張口,來人便氣度不凡地揮了一下手里的拂塵,虛虛地一稽首道:
“這位小友,這里可是即將要設壇說法之地?”
白鶴只看了對方一眼,便感覺口干舌燥,再不敢與之對視一下,只覺自己也算是仙氣飄飄——
但此人往這里一站,一種自慚形穢之心,就怎么也揮之不去了。
就在他感覺快要腿軟之時,一條若隱若現的陰陽魚,驀然自門庭內的不知名處一閃而出。
緊接著,一道洪鐘大呂中隱含著陣陣敲子般的聲音,轟然響起:
“何方圣賢,放出神威?若要論道,還請明言!”
來者只看了一眼,便盯著陰陽魚驀然消散的地方,瞬間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半晌,他才醒悟過來,急忙收起手中拂塵,重新稽首道:
“吾乃洪荒中人鎮元子,今特來尋師問道。路過此地,有感天地一色,云山霧罩,故此前來拜山一問。”
“敢問此上大仙,這里可是要設壇說法,為洪荒眾生找一個通天大道的去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