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長勢,不覺得奇怪嗎?
周天按下云頭,細細端詳著,讓自己停在了略高于山峰之巔的半空中。
老實說,別說眼前的洪荒,就算放眼整個前世今生,他也從未見過有這樣的大山,一個人孤零零的長在一片天地中,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其他任何山峰,森林,湖泊什么的,一概不許存在!
而且更讓周天疑惑的是,大凡黑白棋云落下的地方,不管是那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還是草木皆無的干涸大湖,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沿途小去處,無不都是一番浸潤過后,具皆生機勃勃。
偏偏到了這座大山,卻依然故我,原來什么樣子現在還是什么樣子,那些彌足珍貴的棋云,都白白流失了嗎?
而且,就算再怎樣光禿禿的山,多多少少,總還是應該有一些深植于地下的草木根莖吧……
百思不解中,一道驚若炸雷般的聲音,驀然響起:
“呔,哪里的小道友,為何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我長得很奇怪嗎?”
周天定睛一看,竟是這座孤零零的大山發出的聲音,一怔之下,頓時恍然大悟,不覺搖頭道:
“道友自己看不見自己么,樣子奇怪不奇怪,你自己真的不知道嗎?”
說著,周天降下云頭,卻怎么看,都沒有看到這大山的鼻子眼睛,更別說他此刻正在哼哼唧唧的嘴巴了。
看不見耳鼻眼,但聲音卻還是依然實實在在的響徹在耳畔:
“你這個小道友,倒是明眼人,竟然一眼就看出我還真是一個怪人來。唉,可惜你還是小人兒,肯定幫不到我,讓我長出你那樣的眼睛,鼻子,嘴巴和眉毛!”
周天嚇了一跳,脫口便道:
“原來你還沒有長出嘴巴和眼睛?”
說著,他馬上又補上一句:
“不對,我一來你就小道友長小道友短的,又怎么能把別人看得這樣清清楚楚?”
話音未落,大山的聲音便帶上了一絲哭腔,猶如稚童般的奶聲奶氣道:
“我看不見,但有人可以告訴我呀。他說你長什么樣,個子多高,是大是小,一說我不就知道了?”
這里竟然還有人!
周天聞言,頓時嚇得靈魂出竅,急忙縱起云頭,嗖地一下飛上了天空。
這就是“天眼后遺癥”!
自從被那可惡的天眼,三番兩次莫名其妙的整治了幾次后,周天現在讓自己變得十分警惕,甚至草木皆兵都不為過。
“你要走嗎,小道友,能不能留下來多陪我一會兒?”
一座如此巨大的山峰,冒出來的聲音,竟然又是如此的奶聲奶氣,換了任何人,怕是都得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