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好生奇怪,不周山是血脈,【盤古幽思】是血脈,整個洪荒,幾乎都可以說是盤古的血脈所化,為何要獨獨強調“同樣隱藏的血脈”,難道說他僅僅是在強調他們是盤古不同的身軀,之間的某種細微差別嗎?
而且,更令人百思不解的,還是那所謂的“一察三問,五覺六道,七上八下,九九歸一”這句話!
什么是一察三問,五覺六道,七上八下,九九歸一?
單單從字面上聽來,就已經覺得高深莫測,玄之又玄了啊!
不不不,這還不算最最緊要的。
這【盤古幽思】從自己覺醒以來,便在盤古留在虛空深處最后一道虛影的一手安排下,安臥在自己的識海中。
時至今日。
他竟然突然開口,而且一開口便說,他直到此時此刻,才算真正覺醒?
如此說來,在過去的任何時間里,原來他并不是真正屬于自己。甚至可以說,他只是寄居在自己識海中的一個房客而已!
如果真是這樣,有一個問題,倒還真可以說得通了——
那就是,那天眼三番兩次盯著他不放,甚至最狠的一次,直接將他打回原形,沉入到那大河上下的水底深處,自己識海中的【盤古幽思】,也沒有任何反應。
細思極恐啊,試想一下,倘若這【盤古幽思】出手,哪怕只是也像天眼那樣,僅僅一瞥,他周天還會連連身遭那天眼算計嗎?
一時之間,周天患得患失。時而覺得心灰意冷,時而又覺得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應得應分的因果。
畢竟,拿了天底下最好的東西,你不付出一些相應的回報,那才是沒有了天理哩!
至于這相應的回報,是什么打擊,什么痛苦,什么磨難,甚至是滅殺,那就是你周天自己的事情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天終于抬起頭,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道:
“盤古大兄,吾似乎想明白了一些,又似乎更糊涂了一些。但不管怎樣,有一點我應該是猜到了——”
“如果吾不來或者始終沒有找到這不周山,汝之賦予我的這一縷幽思就將一直長眠下去。直到我深入到不周山之中,并且憑借自身的機緣巧合觸發禁制大陣,從而幻化出大陣中的【混沌之蛋】應運而生,大兄才算真正將【盤古幽思】徹底放手給我!”
“而那氣勢洶洶的三千混沌魔神,他們也根本不是什么憑空而來的虛無之事,而是真正實實在在的虛空存在。”
“唯一的區別就是——”
“這三千混沌魔神,既是那過去真正的三千混沌魔神,又非那過去真正的三千混沌魔神。他們就像大兄留下的自己的這一縷幽思一樣,也是那三千混沌魔神自己的一縷神魂。”
“只不過,他們并非是自由之身,更不是靈動之身,乃是大兄在滅殺了這三千混沌魔神,徹底蕩滌并清空了混沌世界之后,為洪荒留下自己最后一道幽思的同時,因為道意與法則,也將那三千混沌魔神的神魂,化作了三千道幽思,與大兄一起,封印在了大兄賜予我的這一【盤古幽思】之至寶中!”
“現在,大兄將他們悉數放出來,一是天時一到,二是屬于我周天自己的大考,今日便來到了。大兄,這也是你給我的大考,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