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吾恨汝!原本汝可以自己開壇說法,襄舉自己的盛會。可第一個洪荒宣號后,汝卻又一聲不響,到底是何為?”
周天一聽,想了想,于是故作身不由己的也是仰天長嘆道:
“個中緣由,不說也罷,免得白白讓汝惹上因果。不過汝只要知道吾這句話價值,遠超汝那枚區區的菩提子便是。”
準提馬上點點頭,意料之中地賠上笑臉道:
“周天道友,尊者時空傳書之邀約,去與不去在于道友自己。但若道友不管何種緣由未曾赴會那即將開始的【鴻鈞四講】,吾準提便在此指天為誓,以后這份人情便算在吾頭上!”
“只有對尊者無害,不違背道意,不危及吾以及吾以后可能建立的道門,吾便答應道友一件事作為補償,如何?”
周天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哼聲道:
“吾這份人情,對汝而言,說大過天也毫不為過。去與不去,就連吾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與汝一諾?”
“眼下還是說說你我的賭約吧——”
“還是那句話,臺面上直言告訴汝,賭約吾就此接下了。賭約是汝發動,所以吾被動接受自然也有一番說法,便以偈語回應。汝若有本事解讀吾之偈語,賭約便成,若連偈語都無法破解,便算汝輸。現在輪到吾問汝,敢接否?”
準提想到鴻鈞座前那些屈指可數的蒲團晃動,不由得目光一閃道:
“接了,道友偈語,直管說便是。”
周天心頭不覺一松,想到人族未來那些歷歷在目的場景,當即沉下心來,一番深思后道:
“神農架里,各依神通。行者悟空,五指何干?若要敬神明,先得入人道。勝固欣然,敗亦可喜,他日相逢,縹緲九天!”
隨著周天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準提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聽得云山霧罩,半點頭緒也不得,也只有趕緊死記硬背,先強行裝進腦子里再說。
囫圇吞棗后,為了保險,準提腆著臉將這番偈語又復述了一遍,得到確認,方才一言不發,望著周天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虛影便瞬間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中。
見準提終于走了,周禁忍不住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仍有些心悸道:
“師尊,這人是誰呀,陰森森的,看一眼都教人忍不住發冷!”
周天扭頭看向他,一臉凝重道:
“禁兒,此人汝要將他面貌牢牢記住,以后若是單獨碰上他,什么話都不用說,只記住一條——三十六計走為上!”
周禁見周天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馬上也是神情一凜,恭恭敬敬道:
“是,師尊,禁兒記下了!”
周天這才哼一聲,望著虛空又瞇眼沉思了好一會兒,暗嘆一聲,拍了拍龍馬道:
“走吧,此間事了,還是趕路要緊。”
龍馬回頭看看周天,這一次竟然沒有再拿馬嘴咬他玩耍一番,只是瞪著一對又大又亮的眼珠子,半天都不肯抬起他那四蹄如雪的馬蹄子,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