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汝這沙盤,今日竟真的淬煉而出了?哈哈,那人的一舉一動,果然就顯露在這沙盤之間嘍!”
太清卻一點也沒有應該興奮的樣子,滿目蕭索,袖著雙手頻頻搖頭道:
“還差得太遠,太遠矣。爾沒有仔細看么,他的影子,還十分的模糊,倒是那后面的眾生相,卻是清楚得一眼可辨。”
“唉,吾耗費了無數心神,做出來的東西,還是不入法眼呀。若是尊者看了,怕是更加失望!”
玉清聞言,緊走兩步,湊到沙盤前瞄了一眼,隨即抱胸笑道:
“太清師兄太過自謙了吧,尊者不過是隨口一言,吾與上清還在思索尊者的沙盤制作之法,師兄就已將實物拿出,吾等不如啊!”
太清盯著沙盤,面無表情地擺手道:
“罷了,閑話少敘,還是仔細瞧瞧那人的行蹤,好生推演一下他此后的運勢吧!”
上清、玉清對視一眼,齊齊點頭道:
“正該如此,尊者四講在即,若能在此之前將那人近期的運勢不說看個清楚,哪怕就算一個大概走勢,到時在尊者座前吾等三人不僅面上有光,尊者也自會高看一眼。”
太清冷哼一聲,頭也不抬道:
“二位師弟,自從尊者有意,讓吾三人結拜為三清,其實便已經是明顯的暗示了,爾等平日里這言談舉止間,就不要過于張揚才是。”
“若是弄巧成拙,尊者座前那僅有的六個蒲團,說飛走就飛走,怕也是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上清一聽,馬上肅然應和道:
“師兄所言極是,再好的東西,沒有結結實實地拿在自己手上時,一切都還有無盡的變數。吾三清,還是要小心為妙!”
玉清聞言,卻是皺起眉頭,微不可察地瞧瞧看了一眼玉京山峰頂之上,忽然悄聲道:
“太清師兄,自從尊者非要搞出一個什么【時空傳書】與那人之后,吾不知怎么,心底就一直惴惴不安,整日提心吊膽的。”
“吾一直都想不明白,尊者既然已經將他視作另類甚至可能在未來天地一統時為敵,卻為何還要多此一舉?”
“而且吾最擔心的是,萬一那人窺破了天機,順水推舟,自那東方渡波而來。到時,原本就只有六個的蒲團,難道尊者還真的就要分出一個給他?如此,豈不是反倒便宜了他!”
玉清不由得也是一臉緊張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太清,竟然也是做賊心虛地向那玉京山峰頂偷偷望去,口中小聲道:
“師兄——”
未等話音落地,太清便滿眼不悅地抬手打斷他的話道:
“尊者自有尊者的安排,吾等還是收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妄加揣測尊者的算計。”
“再說了,洪荒眾生,本就一家。所謂敵我,也不過是在各人的進化中因理念與選擇不同而分化,若能化敵為友,干戈變玉帛,那才是尊者的大慈悲,吾等就不要在此胡言亂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