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為三清之手的太清,自然又成了三清之中的眾矢之的。
“師兄——”
三清中的玉清、上清對視一眼后,心有靈犀地看向三清,雙雙施壓道:
“師尊四講在即,眼見天降紫雷怪相,也不知有何深意,且又不由分說直接滅絕一個太乙天仙巔峰者。圣地突現血光,總算得是什么好兆頭吧?”
三清眉毛一挑,立時心知肚明二人用心,卻也不挑破,只是在嘴里淡淡應道:
“紫雷乃是從天而降,又不是陰溝里跑出來的,吾等最好不要妄加揣測這天地之象。二位師弟莫非忘了,紫色乃是大道最高本色,管它是何具象,只要帶上紫色,便有道意蘊含期間。”
“所以,師弟們不要妄言,說什么吉兇,免得不恭敬處,還又惹來什么禍事!”
上清、玉清雖然有些險惡用心,但畢竟三清同氣連枝,點到即止。眼見太清說得頭頭是道,倒也不敢過分進逼,當下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眾人一看,頓時又鼓噪起來,指著地上的灰灰側目道:
“這被雷劈死的倒霉蛋,雖然與他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但看他樣子畢竟也是靈獸化形而來的修士。若沒個說辭,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落地吾等頭上?”
“是呀,是呀,三清道友,此事無論如何,還是要請三位尊者親傳弟子,多少都要去問問啊!”
太清瞥了一眼袖手旁觀的上清、玉清,頓時臉色一黑,揚聲就是一聲冷哼道:
“要什么說辭,問什么因果?”
“哼,若真有吉兇,吾等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里么?一切,還是等師尊出來便自見分曉!”
外面發生的所有事情,身在紫霄宮中的鴻鈞,當然一切都看在眼里。
只是此時此刻,他心中的苦楚,卻是無法對任何人都難以言表的。因為,天道在此刻覺醒,正是順應了天地法則,恰逢此時,更是呼應了他即將合道時刻才瓜熟蒂落的。
可以說他就是天道,天道就是他。眼見天道蘇醒,依法立威,并在這最關鍵時刻編織著屬于天道一切天條、天網、天罰體系瞬間,出不得半點紕漏。身為合道人的他,怎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拿自己左手去砍自己右手呢?
不僅如此,面對天道初成時的天威乍現,這鴻鈞還得在三緘其口,熟視無睹之際,時刻保持高度警惕,為天道的瓜熟蒂落護法。
即便是天道在瓜熟蒂落時,無論做出什么舉動!
苦不堪言時,鴻鈞便不由得將一股怨氣撒在了三清、尤其是三清之首的太清頭上。
可是,眼瞅著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最終他也只能是暗自搖頭,唯余一聲嘆息,暗罵一聲“不堪大用的東西”!
也不知是大道使然,還是鴻鈞終究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完全忘了,這個時候他這一腔怨念,落在誰的頭上,誰就會馬上成為正在四處尋釁鬧事的天道眾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