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的牛棋,轉瞬便消失在岸上的密林中。
其實在剛剛大船上的眺望之下,他已經心有所感,這一方大陸,很可能就是他要尋找的西牛賀洲地界。而西牛賀洲,正是那菩提老祖所在的四大洲中的一個。
當然,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西牛賀洲,還是需要一步步走下去驗證的。
好在沒走幾日,遠遠的就看見了一處人家。
不僅如此,在那一處掩隱在山洼之間的人家屋子上,還真裊裊娉娉地飄出一陣陣的炊煙。
這一切,都足以說明,這片大陸,不僅不是那些船工敷衍了事轉了幾日,便認為此地乃是沒有人煙的蠻荒之地。而且有人家,更有炊煙。
有炊煙,就代表著人間煙火,而且還是生生不息的旺盛世界。
望著隨風飄搖的炊煙,牛棋也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盡管健步如飛,等真正走到那戶人家近前,也讓牛棋足足走了數日。
唉,如果現在就學會了一個跟頭便是十萬八千里的筋斗云,那該多好啊。像這樣的一步一步用腳丈量路程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感慨中,牛棋緩緩停在了一道用籬笆和各種荊棘扎起來的院墻外,探頭向里面望去。
兩條狗,一前一后,一黑一白,忽然竄出來,望著他呲牙咧嘴,剛要咆哮,卻被牛棋雷公般的嘴臉唬了一跳,還未出聲,便一下子夾起尾巴,雙雙匍匐在地,將腦袋埋在蜷縮的身子中,渾身瑟瑟抖顫。
牛棋也被這一對黑白之狗的樣子弄糊涂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暗忖道:
老子現在有這么可怕么,好像身上已經有了降龍伏虎的本事一般?
正想著,只聽門扉一響,一個村夫模樣的男子探出頭來,詫異地看了看四周,緊接著再往牛棋臉上一看,頓時嚇得往回一縮頭,砰地一聲將灌木做的房門從里關上。
牛棋搖搖頭,索性直接推開籬笆墻,抬腳踢了踢匍匐于地抖成一團的黑白量狗,呲地笑了一聲。
這一路上,自打見到人族和他們的城池、莊戶之后,這樣的場景,對他而言這就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反正沒有一個人在看到他第一眼,不是嚇得扭頭就跑,就是驚得忘記了自己是誰,鮮有笑臉相迎的。
“死狗,俺有這么可怕嗎?”
一腳下去,一對黑白之狗突然嗷嗚一聲,爬起身,將尾巴僅僅夾在股間,飛速向山野之外竄去。
感覺到黑白之狗的怪異,牛棋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粗壯無比的獵戶,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在籬笆墻之外,一邊探手摸了摸黑白之狗,一邊只手扯出背上的一把長弓,以極快的速度張弓搭箭,望著牛棋怒目而視道:
“哪里跑出來的妖魔鬼怪,不知老祖遺訓,山野之間但由爾等馳騁,就只一樣,不得擅闖百姓人家門戶之內,莫非忘了么?”
老祖遺訓?
牛棋面對蓄勢待發的箭頭,不僅沒有半點恐慌,反而一下子露出驚喜的表情,夸張地笑道:
“小哥兒別怕,我乃東勝神洲花果山人氏,并非什么妖怪。如今我從萬里之外跋山涉水而來,既不做官也不經商更不吃人,求的就一樣事,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日月爭輝。”
“你剛才說什么老祖遺訓,想必這山野之間,藏有什么神仙,還請小哥行個方便,給我指個路可好?”
見牛棋口吐人言,舉止有禮,獵戶吐口氣,放下弓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