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愛卿不要針對神猴,朕開國之初,便定下了廣開言路之國策,言者無罪嘛!”
其實他沒有說出口的,卻是早在數日前,袁天罡也曾親自求見,當面暗示了一番,身為天可汗的他,近幾日可能會有一場劫數要渡一渡。
今日牛棋一說,讓他一下子想起了袁天罡之言。兩下應證,不由得對牛棋這個外來神猴,暗地更是刮目相看。
只是,當著眾臣之面,身為天可汗的李世民,盡管心中驚濤駭浪,表面卻實在拉不下臉求一個對策。
不過,除了袁天罡之外,想到突然間又多了一個神猴,面對這場莫名的虛妄災厄,在另一方面,因為有了牛棋這個外來和尚,他反而莫名其妙的多了許多信心。
畢竟,能算出劫數,就一定會有辦法去消解劫數。身為天可汗,也許這個神猴,正是上天派來相救的神靈呢?
“陛下,臣看還是請天師今日過來一趟吧?如果可能,最好這幾日索性就一直教他陪侍在陛下左右!”
魏征不明就里,徹底忘記了賭棋之事,開始一門心思擔憂起李世民的安危。
李世民有苦難言,只好指著已經排開十個臺面的棋局道:
“今日乃是以棋枰賭局為主,魏愛卿還是多想想棋局之事吧。”
牛棋一聽,馬上趁熱打鐵道:
“天可汗,說來也巧,你那需要應劫的無妄災厄,還真就應在了你這一聲魏愛卿身上。所以,什么袁天罡,什么天師,都是多余的,只一個魏征,便足矣!”
哦,本來心中惴惴不安的李世民,聞言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陣心中大定,臉上也是瞬間春風滿面地笑道:
“神猴,你這推演之法,可比我那天師強過太多。既不問卦,也不看天象,來龍去脈,張口就來,果然神猴也。”
“若是算上神猴前面所言,如此一來,神猴豈不是一連為朕連開了兩個口子,一下子說破了兩個天機?”
“不錯,”牛棋端起架子,忽然一本正經道:
“前面一個天機,是我為天下蒼生福祉說破的,即便有什么因果,那也是大半落在他的身上,一小半落在我的身上,而且天可汗可能也還是要分一些的。”
“這后面的一個天機,論起來,還真就不關任何人的事情,只與天可汗自己有關了。所以這樣說來,前面是天下為公,后面就是天下為私。是以前面一個你不用還我人情,后面一個,那人情可就大了,須得你好生還我一個人情!”
李世民越聽心里越凝重,腦海中,也莫名其妙的便想起了某些他一直都不愿觸碰的過往場景,黯然點頭道:
“神猴,朕,似乎已經隱約猜到了你突然出現在我大唐的真實目的。你說吧,只有朕能做到的,只要神猴說出來,朕一定照辦!”
牛棋端詳著李世民,見他好似忽然瞌睡了一般,兩眼似睜非睜,口中也不斷地開始打著哈欠,當機立斷道:
“劫數怕是提前了,天可汗,快快附耳過來,聽我一言,教你對應之策——”
李世民一驚,驀然晃晃腦袋,強自收攝心神,湊身過來。
牛棋也不敢耽擱,馬上就是一番耳語。
李世民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
最后,當兩人分開,李世民馬上看向一旁的小沙彌陳祎,當場頒旨道:
“朕,天可汗,即刻封陳祎為御弟。自今日算起,到他成年之日可以剃度為僧,朕必將賜他關蝶文書,錦衣袈裟,為我大唐西去取經,他日回歸東土,普度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