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
周天只好兩眼一閉,開始吐納、守一。
不這樣不行呀,肚子餓得咕咕叫,嘴巴干巴巴的,不說大餐了,就是來一口雪也是好的呀。
不過,周天忽然心里一喜。
餓,他感到餓的話,不正說明自己一切安好嗎?
哈哈,周天在肚子里自己逗著自己,大笑了三聲。不過,這笑聲是否有人聽見,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周天一睜開眼睛,就發現圍在周圍的人都不見了。
人,雖然不見了,東西倒多了一樣。
周天好奇地打量著擱在自己面前的東西,才發現不過是一塊長方形的石板,上面放著一些從未見過的水果,有大有小,有黑色有紅色。
這些水果,看樣子明顯是請他吃的。
周天抬起眼皮張望起來。這些人真是有趣,怕他餓死,又不搞清楚情況,就是擺一堆山珍海味,如果他還無法動彈,最后還是不餓死也會被凍死。
瞧瞧,瞧瞧身上的這些積雪,又厚了一層。
他們都沒長眼。
周天眼巴巴地瞅著水果,長嘆一聲。
還不如用雪把他埋了算了,整這些見都未見過的水果,成心吊人胃口。這里面肯定有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就喜歡水果,尤其是那種聞所未聞的新品種。
怎么辦?當然只好再次兩眼一閉,眼不見心不煩算了。
第三天,唉不管是第幾天了,周天張開眼就想,反正看不到手表,知道是第幾天有鳥用。還不如打起精神,只要有一個人露面,說什么也得把他叫過來,把自己扶起來。
只要能起來,他相信自己就能活下來。原始功法,他可是一天都沒有落下。
但很快周天大失所望。偌大一個場地,別說人影,就是一根鳥毛都看不見。嗯,不過,周天忍不住口水涌上舌尖。豬頭,一只烤豬頭啊!
周天瞪大眼睛,看著看著,忽然兩眼猛然一閉。
還不如不擺,媽媽的。
周天在師父的竹板下,從小學會了不罵人,直到無師自通地在科大學會了一句國罵,就是這句媽媽的。就這句媽媽的,還是他醞釀了多日才在今天罵出口的。
就這樣不死不活的,忽然有一天這里又熱鬧起來。
周天此刻已餓得連眼皮都懶得動了,但嘈雜的聲音與明晃晃的火光,還是讓他勉強睜開了一條縫隙。
透過縫隙,周天頓時又苦笑起來。這里,看來已然成為他們舉辦舞會的專場,嘰里咕嚕,又唱又跳的,可真是快活呀。
周天想著,忽然悲從心來。現在,恐怕除了一雙眼睛,他該是一個完完全全的雪人了吧。還好,自己居然還沒被凍死、餓死。貌似壞人活千年,可他不是一個壞人呀。
忽然,一人越過眾人,手持一根木棍,像跳大神似的朝他蹦來。
嗯,周天慌忙打起最后一點精神,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這個人搞什么鬼,跟印第安土著似的,頭上還插著五顏六色的雞毛,臉上雖然抹得像鍋底一樣,但抖動的肌肉卻像一支舞蹈在臉上不停地滾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