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弓箭做出來的時候,開始下雪了。
而偏偏這個時候,周天忽然又有了到草原去的念頭。
這次不為別的。這之前他一直不敢輕易動野牛群的想法,被越來越旺盛的**所取代。這份沖動主要是,如果用牛蹄筋代替豬蹄筋,那弓箭豈不是又要改朝換代了。
走出去一看,漫天飛舞著雪花,到處都是白雪皚皚。今年的第一場雪,竟這樣不知不覺降臨了。
草原顯然是短時間內去不了了。
但十八個雪人還在。不僅還在,而且每個人都是左右開弓,一手攥著一把木槍,熱火朝天地向著不遠處的一棵巨大的樹,投出一個又一個越來越有力、也越來準確的投槍。
周天不覺看呆了。
老黑有領導天賦,陶更是一個好教官。
周天不過是在始足峰下示范了片刻工夫,他們便將木槍改作投槍,快速地掌握了作戰要領,并且還發揚光大地一人弄了三支。
木槍變作投槍,隨即也就變成了易耗品,這個腦筋急轉彎,他們竟一步就跨了過去,呵呵,吃了很多蜂王漿嗎?
別著急,馬上還有叫他們更加愛不釋手的東西哩。
激動地周天,覺得自己都快等不下去了。
快樂是可以傳染的,而激情卻是可以燃燒的。
他想著,身體早已迫不及待地走了過去。他也是左右開弓,只不過是左手捏著弓,右手握著箭,后面還跟著一直以來都與他形影不離的淘淘。
眾人自然是紛紛像雪花一樣撲到地上。
撲吧撲吧,周天惡狠狠地鼓起腮幫子,兩腳緊緊抓住地面,彎弓搭箭,三點一線,嗖地一聲,箭便流星似的飛了出去。
這個招式,在彩虹洞里,他已苦練了兩天一夜。
箭頭呢?
當然是穩穩地而且嗡嗡地深深插在一棵樹上,不過,可不是老黑他們那棵樹,而是遠在懸崖邊上山路口的那顆歪脖子樹。
走到那里,好像要走幾十步才行。
而老黑他們呢?那還用問,當然都一溜煙地跑了過去。
等老黑他們再跑回來,周天忽然高舉弓箭,兩腿挺拔,腰身筆直地大聲說道,“這叫弓——箭,你們,以后一定要記住它。因為,”
說到這里,周天好像意識到什么,連忙又換回了正常的姿勢。
“弓箭的出現,不管對你們還是對我自己而言,都是一件開天辟地的大事情。”
老黑他們面面相覷,然后是老黑捧著那支拔回來的箭頭,匍匐著將它送回到了周天的腳下。
但他們的臉是蒼白的,跟雪一樣白。
而且,過一會兒,臉上又是紅撲撲的,像是喝了陳年老酒。
這一切,當然都逃不過周天的眼睛。
臉白是嚇的,還有吃驚和不解。臉紅是激動的,還有抑制不了的興奮和喜悅。
因為他們已經習慣,只要周天手上有的,要不了多久,他們手上也會有。只不過他們根本沒想到,這個驚喜,竟然現在就來了。
周天說完,連轟帶趕地將老黑他們領到了自己的籬笆墻外,從里面搬出了十八把弓箭,然后一人一把,鄭重地交到了他們手上。
剛才射樹,那是死的,固定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