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肯定是在告訴他什么。
“老黑——”
許久不說話了,周天一開口就嚇了自己一大跳。聲音干嘛這么大,又不吃人。
老黑跑過來,愣愣地看著有些張牙舞爪的周天。
“死了張屠夫照樣吃豬肉。對于有眼無珠的人而言,我會讓他們為今天的愚蠢而后悔的。”
其實周天說什么老黑從來不知道。
但有一點他是懂得的,那就是周天已經同意帶他們回家了。
一年多了,周天喜歡用什么樣的眼神,什么樣的手勢,以及它們都代表著什么,沒有比老黑更清楚的人了。
老黑想笑,咧著嘴,卻把陶、熊他們嚇了一跳。
哦,他們還以為這家伙在哭哩。
哭是什么,他們并不知道,但有時候眼睛里會流出水一樣的東西,他們是知道的。
但那卻是他們控制不了的,比如突然被野獸咬了,比如自己喜歡的某個人、某件東西突然不見了等等。
周天告訴他們,這就是哭。但他們還是很迷惑。
比如現在,老黑什么都沒有失去,他哭什么?
陶伸出毛茸茸的手掌,哦也不對,他的手掌早就開始不明原因地褪毛了,在老黑屁股上拍了拍。
“呼呼,嘿嘿。”
老黑回過頭,惱怒地亮出兩顆大牙:
“嗬嗬,赫赫。”
原來,看似狗熊般強壯的老黑,最怕人家拍他的大屁屁。
陶就是比別人多出一樣東西,腦袋瓜也好使,就是有些惡趣味。
周天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雪太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但好在這些死忠的家伙們,天生都是嗅覺靈敏的向導,回去的路應該不難找。
“出發——”
這一刻,周天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出征的將軍。
不過,在出發前有一樣事情一定要做。
“巢,爬到那棵最大的樹上,給我砍出一塊記號出來。”
周天惡狠狠地說著,將瑞士軍刀扔給巢。
這個巢懂,那次去草原捉豬娃,進出森林周天自己就做過。
巢高興地上躥下跳,看上去比猿猴還靈巧。
要知道,平時總看見周天喊老黑叫陶,就是很少指揮他,他一直對此十分郁悶。
別人會上樹嗎?不會,只有他可以一眨眼上去,一眨眼下來。
巢還刀時,周天果然伸手拍了拍他,就像他總拍陶和老黑那樣。
“以后隔一段路,你就找一棵最大的樹上去,知道嗎?”
巢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周天在說什么,但他卻知道周天要他干什么。
還有這把刀,周天竟然沒有要回去:“你拿著吧,等回家再給我。”
這是神器呀,還讓自己拿著。巢看到其他人眼睛,都一個個鼓了起來。
“老黑,你就負責路上吃食吧,”
周天說著,又看了看老黑。剩下的熊和陶都瞅著周天,可周天卻又一句話不說了。
一天也不知道行了多少路,晚上宿營時,周天就默默地看著陶。
陶也郁悶著,不知道今天該不該紀事。
“睡吧,”周天摟著淘淘,閉上眼睛。
他想看看,自己不做任何安排,老黑會不會把一切都弄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