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來的人倒也聽話,不僅抬眼瞅了他一眼,還在雪地上爬了幾下。
“別動,別動。”
周天發狂地捂住鼻子,早知道這家伙味道這么難聞,就應該讓老黑先把他放在雪里搓搓。
這人簡直就是當初那個老黑的翻版,渾身上下毛乎乎的,頭發和嘴里散發出一股惡臭,到處看上去都是臟兮兮的,叫人瞅上一眼都想作嘔。
再看看現在的老黑,雖然還是黑黑的,但那是人家的膚色。
如今長長的頭發被周天一直割到耳邊,看著神清氣爽。身上的獸皮,被很多根藤條勒著,再也不亂跑了。
雖然還打著赤腳,但腳板上卻已經包上了獸皮。
不過,地上的家伙雖然難看,膽子卻比當初的老黑他們肥多了,眼睛一直滴溜溜盯著周天看。
也許,這就叫無知者無畏。周天想。
第一次學著黃的部落圍獵,雖然對象屬于人類,但從老黑他們的表情看,似乎思想上沒有一點不適,個個洋洋得意,可見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干。
就是戰果少點。
山頂洞人都被黃捉走了,就給他留下了所謂屬于他個人的奴隸——十八勇士。
生產力第一要素是什么?
是人。
周天在路上正為此事發愁,沒想到事情突然就出現了轉機。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都跟我走,”周天說著,率先到了河邊。
老黑他們一看,頓時擠眉弄眼擠作一團。
只要有人類,就有惡作劇。
只要有人的地方,有人就喜歡看人家倒霉。
末世如此,遠古也一樣。這個好像牽涉到人性,那就沒得啥說了。
周天讓那些流浪漢排好隊,一個個低頭認罪一般,光溜溜地跳到淺水里,像燙豬毛似的在水中涮上半天,然后再一個個揪出來,從巢手上要過軍刀,手輕輕一揮,那些臭不可聞的煩惱絲隨即隨風飄去。
以前,周天就是這樣整治老黑他們。
現在,他們終于可以站在一旁看熱鬧了。
“呼呼呼,”老黑尤其興奮,重重地拍打著自己胸脯。
雖然只有六個人,周天還是忙了一身臭汗。
話說,這也算伺候人的事情了,看樣子這工作的確不是誰都可以干的。想到記憶中的那些金碧輝煌的桑拿城、洗浴中心,周天忍不住在心里汗了一下。
“行了,去岸上抓把雪自己搓身子吧。”
周天累得氣喘吁吁,倒在岸邊。
十八勇士,加上自己,再加上這六個人,一共是25人,這也許就是他最開始的班底了。
財富呀,雖然人數少得可憐,而且還清一色的和尚,但他相信,到了春天,一切都會變樣的。
你瞧,蒙昧與文明之間,其實就一步之遙。
不到一小時,那六個人便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哦不對,粗野的家伙是不能用這些形容詞的。但不管怎樣,他們跟老黑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伙的了。
“嗚嗚,”一旁的巢,緊張兮兮地把手伸到了周天的面前。
干嘛?哦刀子,周天恍然大悟,不覺有些好笑又好氣。
這個混蛋,真不給面子。
不過,這種品質倒是值得肯定。
“巢,記得要刀子,陶,你的事情還記得嗎?”周天明知故問道。
“哦哦,”陶也不含糊,另一只手遞上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