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怎么不說話呀,我的臭臭——”
小白娘子一睜眼,咦,明明剛剛還抱著的昨夜七次郎,怎么沒眨眼就不見了呢?哦,可能是一個夢,繼續睡覺嘍,醒了再說……
“悟空,悟空,悟空……”
討厭得很,從現在開始,猴子就時不時地聽見有人仿佛不停地這么叫他,最后一聲還故意拉長調。
這是叫春嗎?不,這是**裸的軟性緊箍咒,雖然再也不是唐朝和尚那個變-態在耳朵邊念,但這種無形的玩意更具殺傷力。
媽媽的,殺傷力懂嗎?唉算了,反正你也不是董小姐!
猴子突然煩躁地使勁敲了敲自己腦殼,梆梆梆……,梆梆梆……,頓時引來四周一片驚詫的目光。
哦對不起,忘了這是在公交車上。
“小伙子,你、你沒事吧?”一個像大白臉子的老頭兒,一臉慈悲地望著猴子。
“有事,”猴子呲牙一笑,“還有,你不能叫我小伙子,因為你看著老,我卻是真正的老,老朽到……”
老頭一愣,周圍響起一陣笑聲。
因為,一般正經人遇見別人這樣的關懷,一般都會搖搖頭說沒事。算老頭兒倒霉,遇見這樣一個不正經人,誰讓他萬里挑一長成大白臉子模樣。
“我要走了,所以——”
猴子果然厲害,像決堤的海,沒人理睬了也能突然滔滔不絕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很會懷念這里,懷念你們,懷念昨天和今天的飯香和肉香,懷念我昨夜七次郎和今早三次郎,懷念……”
話音未落,一群人突然上前,你一腳我一拳,緊跟著車門沒到站就咣啷一聲打開,然后猴子就鼻青臉腫地被趕了下來。
“神經病,變態狂!”
在無數個豎起的中指中,這輛充滿了正義的公交車終于駛向了未來。
嗯,猴子好像一點也不生氣,捂著臉,又開始思考今天的人生。
請原諒他吧,他真的是一個好人,不,是一個好猴子。他給自己定下了時間,明天日出以前,他就必須做回猴子,面朝未知,再沒有什么春暖花開。
對了,日出以前,《日出之前》,那一對可愛的青年男女,在巴黎相逢。一個從美國而來,一個卻是早起的女生,就那樣邂逅。平淡無奇,卻演繹出那樣一段叫人過目難忘的愛情,叫人好生羨慕,叫人好生想一個人靜靜地哭。他們,嚴格地說,不也是一天的人生嗎?
“悟空,悟空,悟空……”
又來了,媽媽的,有本事來點新鮮的!
再說你沒長眼嗎,老子都已經定下鬧鐘了!
讓我,有個屬于自己的告別,好嗎?
“大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嗎,看著你好傷心的樣子,給你吃一顆糖糖吧——”
一聲天籟般的童音響起,一顆五彩斑斕的水果糖遞了過來。
“紫霞,快回來!”
可惡,一聲王母娘娘般的呵斥,一下子將小女孩拉走了。
紫霞,多美詩意的名字,不知為何,猴子好像突然回到了蟠桃園,將自己縮小到一只小蟲子大小,躲在樹葉下做白日夢。
那天,揭開樹葉的那位小仙女,她的名字好像就叫紫霞吧?
“悟空,悟空,悟空……”
老子徹底無語了,無語了,有種別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老子以后追到天邊,也要打你個滿臉桃花開,然后外加三百孤拐。
罷了罷了,猴子終于沒了脾氣,蹣跚著開始往家里走去。
家里?廢話,真當老子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呀,在這世上,誰他娘的沒有爹媽!
當然了,前世不論。前世老子就他媽不是人。
“喂帥鍋,打車不,看你步履蹣跚,年輕輕的怎么像個小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