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唐朝和尚默默地將手中的果子一把塞到豬手中,心里卻想道:
為什么豬都喜歡在最臟的泥水里打滾呢?
為什么,豬,能夠做到如此如此爐火純青的不要臉呢?
第二天一大早,猴子呆呆地望著天上,一邊等著其他人醒來,一邊暗想:
如果還是那個西游,還是西游的那一天,現在那八大金剛,就應該奉旨駕臨到他們的頭上,牛皮哄哄地喊一聲,“逃走的,跟我來!”
然后,那唐朝和尚就會在香風蕩蕩中飄向半空,然后一路向那萬里之外的大唐飛去。
這個場景,如果不取經不趕路的話,其實是很美的。
猴子目光閃出,不覺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喂猴哥,那軟耳朵根子要洗臉,你去打水還是我去打水?”
猴子一扭頭,卻是那懶豬,難得一見地端著一只木碗望著他。哦對了,自從那阿儺、迦葉以佛之命公然索賄,他們師徒最值錢的那個紫金缽,從此就換成了這個木碗討飯要飯了。
哼,阿儺、迦葉不過是走狗,說什么“經不可輕傳,亦不可空取”。還說什么念一遍經,就要人三斗三升米粒黃金,都這還賤賣了。狗屁,生生把自己佛的位置,甘愿降到與市井商賈一般,真是有臉說得出來,不過就是為了美化因為沒送錢與他,便故意給了無字經罷了!
如此看來,連佛都如此愛財,何況一個小小的天蓬元帥呢?
想到此,猴子頓覺自己以前似乎對這個師弟,似乎是過于嚴苛了一些。不覺中,起身便去接過木碗道:
“既然你問,那就還是我去好了,你且在家服侍那軟耳朵穿衣著帽便是。”
“啊,那算了,還是我老豬去吧。”
豬愣了一下,突然轉身走了。
猴子莫名其妙,望著豬的背影笑罵道:
“好你個豬頭,居然也學會了一大早來捉弄與人。記得一個孤拐,回來自己撅屁股過來找打。”
不料,豬卻遠遠地嗤笑一聲:
“師哥好笑得緊,你先拿出你的棒子來再說這樣的話。”
讓豬頭這么一打岔,猴子一轉臉,卻發現自己怎么都回不到剛才神游萬里的狀態了,只好懶懶地站起身,慢慢地晃到了堆放行李和經文之處。
沙僧將自己整個壓在經文箱上,雖然睡夢里哈喇子流了一地,倒還盡職盡責。不過,白龍馬呢?
唔,許是一大早,就自己去尋那有露珠兒的嫩草吃去了。
沒有八大金剛就沒有了吧,唉,好在唐朝和尚已經脫了凡胎,不行的話,我們自己按照原來的戲文一路飛回大唐就是。
正想著,剛剛沒走多時的豬八戒,突然大呼小叫地夸張叫著跑了回來: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妖精,河邊跑出來一個女妖精!”
猴子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馬上張開罵道:
“我把你個砍腦殼的豬頭,這里還是靈山腳下,雷音寺猶在眼前,哪里有妖怪敢跑到這里來撒野?”
唐朝和尚聽不得妖怪二字,早就過來牽著猴子衣襟道:
“悟空,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們還是去看看為好。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話,是打是留全憑你,反正為師、為師對你也沒什么經可念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