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豬八戒忽然在前面喊了一聲:
“喂大師兄,寇員外的虎坐門樓到了,那個萬僧不阻的牌坊我都瞧得一水的清清楚楚,我們此番進去么?”
“進什么進,我把你個只想著吃的夯貨,連個人影都不見,跑去被人當豬皮剝啊!”
猴子向來是這樣,聲音不大,但說出的話,每個字音都像是附在你耳朵邊一樣,叫你聽得真真切切,不聽也得聽。
“大師兄,”小龍女第一個奔過來,仍有些心有余悸地四下張望著:
“路上見不到一個行人也就罷了,怎么到了這縣城邊兒,也還是沒有一個人影,弄得我、我心里好生害怕。”
“別怕,有二師兄在,”豬八戒一伸手就要去拉小龍女,半途又縮回手看了一眼猴子:
“而且還有大師兄,再多厲害的妖怪,也不能將你怎樣。放心,別怕,你要是再哭上一兩聲,俺老豬會心疼的。”
沙僧最后也趕到了,一屁股坐下地,撩起衣襟蒙頭邊擦汗邊嗡嗡道:
“二師兄可真會疼人,好像知道小師妹何時恢復女兒身一樣。從前小師妹那樣辛苦,怎么沒見你伸把手幫襯一番呢?”
豬八戒頓時急赤白臉跳起來,扯起一把青草伸到了沙和尚面前:
“你瞧清楚了,這是什么?以前是誰第一個叫她小白白的,以前是誰一到打尖、歇腳的時候,總是第一個跑去弄最好的青草給她吃?要是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撕爛你的豬嘴!”
沙僧一聽就笑了,搖頭懶得再與他多費口舌:
“說得好,豬嘴,不知誰才是真正的豬嘴!”
唐朝和尚在一旁看著,等兩人不吵了,方才嘆口氣道:
“悟能,悟凈,我現在才知道,有時候能吵架就是一種幸福。能像我這樣靜靜地看著你們吵嘴,更是一種幸福。”
猴子也在一旁看著,竟然也像唐朝和尚一般只作壁上觀,不當勸架人。
看完熱鬧,唐朝和尚是看向倆師兄弟,一聲嘆息。猴子則是轉頭望向小龍女,也是一聲嘆息。
唉,她重做女兒身,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此一襲白衣,長發飄飄,一路就這樣走下去,恐怕慢慢的到時不是禍害,也會變成禍害了。
看來,得想個什么法子,將她行頭變上一變才行。
“大師兄,”小龍女發現猴子在偷看與她,不由就是上前嫣然一笑道:
“沒有人影倒也有好處,我們去找些東西肯定就不會怕人看見或是阻攔了。你現在陪我去一下好不好,我想給師父重新尋一匹白馬回來,看他方才走路那般辛苦,我、我心底好生難受。”
猴子目光閃了閃,搖頭道:
“不行,再說他自己也說了,以后他都不再騎馬了。”
“可、可是,”小龍女說著說著,又要一副垂淚而泣的樣子,慌得猴子趕緊起身,一把將正在往這邊偷看的豬拽了過來。
“八戒,小師妹剛變回本尊還有些不適,你陪她說說話。”
“好嘞,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