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威力之大,竟連這彩樓都是跟著大地微微顫抖了許久。
公主抬起頭,舉目望去,辨明聲響是通天河方向,面色頓時一變,也不知是該喜該憂,亦或是心底歡呼一下,還是為之惆悵一番,當即立在窗口凝目沉思起來。
“姐姐,這是哪里的響動,聽著好生嚇人!”
“怕與不怕,他都已是來了。怕與不怕,他都已在那里,我們誰想躲都躲不過去的。”
“他,姐姐說的可是那弼馬溫么?”
“妹妹,以后不許再叫這三個字,不然小心他會拿棍子捅你的。”
順利渡過通天河,最高興的人當然就是那唐朝和尚,一張俏生生的白臉激動地紅撲撲的。若不是通天河八百里,耗費了他太多還不十分純熟的飛行術,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天上。
是的,以前沒在天上不知道,等到了天上可以低頭俯瞰大地時,他有些明悟般的恍然大悟:
為什么人人拼了命的也要成仙成道,原來高高在上,俯瞰著在你下面猶如螻蟻一般生活著的蕓蕓眾生,這份感覺是如此美妙。而這份判若云泥的差別,又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和叫人感慨!
這時,猴子嘴里叼著一根草葉晃了回來。
除了肩上沒有扛著那根怕人的棒子,現在的猴子還跟從前一樣,只要上路,還是在前面逢山開路遇水填橋,從不二話。
“大師兄,你回來了——”
小白白現在也是,自從不做白馬便再也沒有了做馬的自覺,總是喜歡搶在前面跟猴子膩歪。唉,如果長此以往,唐朝和尚很為猴子擔心啊!
不過,看到猴子閃身躲開小白白,三兩下蹦過來,卻拿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望著自己,可憐的唐御弟頓時有些慌了:
“悟空,為何這樣眼神瞧我?”
猴子不覺嘴角笑意更濃,咬著草葉哼哼道:
“還記得天竺國你的那位俏公主么,師父桃花運又來了,現在她又在彩樓上等著你去拋繡球招駙馬哩。”
可憐的唐三藏當即就是臉色發白,嘴唇發抖,戟指氣苦道:
“我把你個打不爛的猴頭,又來消遣為師。再說哪里還有公主,那玉兔不是早就讓你捉了趕回天庭月宮了嗎?”
猴子不急也不惱,只是定睛望著唐朝和尚戲謔道:
“師父真是好記性,沒有假公主,還有一個如假包換的真公主啊!”
“悟空,”唐朝和尚頓時軟了下來,揪住猴子衣襟就道:
“這是怎么說的,怎么那假公主招婿,真公主也要招婿。悟空,今日我們還是繞城而過,不與她撞面就是。”
“師父真是好笑,”一直在旁邊膩歪的小白白忽然撲哧笑出聲來:
“公主有真有假,可她們的女兒身卻是真的呀。都是女兒身,又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為什么人家就不能招駙馬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