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黑最高興做的事情。
只要我擺出一付跟在它后面的樣子,它就會為此發瘋地工作起來。
小黑的這種俠客品質,在它剛剛能跟我一起散步時就初露端倪。開始我還不以為然,以為小黑是一只狗,這些不過是正常的狗性而已。
但它那種大包大攬、舍我其誰的派頭,卻在不知不覺中征服了我。
只是后來,我必須要費很大的勁才能讓它明白,并不是所有的時候,它都可以這樣子,像我的家長領著我跑東竄西的,連追姑娘它都要擺出這個架勢,我就對此特別地郁悶和不高興。
不過幸虧小黑只是一條狗,不然我們之間肯定很早就要開始血流成河了。
遠遠地看見小黑終于停了下來,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黑顯然是在等我。我剛走近,它就迫不及待地叫一聲,接著身體又是一聳,被我一聲喝了回來。
因為,透過幾層玻璃門,我已看到了王。
而且,令我十分意外的是,王不是一個人。
望著兩人低頭說話的樣子,我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也許,兼而有之吧。
其實,我也應該早就想到,一個如此龐大的系統,肯定不是王一個人就可以玩轉的。
我無法判斷王是否也看見了我和小黑。
由于隔著幾道玻璃門(顯然是有密碼的),所以,我和小黑只能耐心地在門外等待,直到王好象無意中向我們這邊瞟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才抬起頭,好像又對王問了一句什么,然后才快步朝我和小黑走來。
“你好”,我見他一直盯著我看,雖然微笑著,但一點也不掩飾他逼人的目光,心里很是不爽,便故意跟他搶先打了一個招呼。
“我叫簫,吹簫的簫,這是小黑,黑夜的黑。”說著,我特意指了一下小黑。
他看看小黑,突然不懷好意地說道,“吹簫的簫,黑夜的黑,連起來不是小黑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
他可真會聯想啊。不過,他眼睛也的確夠毒的,一下子就能抓住別人的破綻,還叫你無話可說。
但不管怎樣,如果小黑也能聽懂我們之間的對話,我敢保證,小黑一定會立刻沖上去咬他一口。而且我懷疑,是不是王授意他這么做的。
見我沉著臉,他臉上的笑意不覺更濃了,轉身關上門,對我示意說,“走吧,已經王等了你很久。”
我站著沒動,小黑也很乖,也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也許他現在才意識到什么,于是停在我們幾步遠的地方,想了一下,然后重新走回來看著我說:
“看來你有些誤會,老實說,我幾乎都想不起來自己姓誰名誰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這樣好嗎?我們先過去見王,順便也讓我想想自己的名字。”
真是好笑,居然還有不記得自己名字的人!
說給誰聽,我想誰都不信。大概,也只有在王這里,稀奇古怪的事情才會這樣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