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羅絲太太的反常,便留了個心眼兒,和庫克聊了起來。
“太太有什么要緊的事讓你去辦嗎?”
“似乎挺要緊的,她在等一封信,謝天謝地,今天終于等到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到家的時候,我對庫克先生說:“把信給我吧,我幫你拿進去。”庫克還要去喂馬,便高興地將信給了我。
信被火漆封住了,我只能看到信封上寄信人那欄寫著“倫敦貝克大街78號勞倫律師事務所”,卻看不到信的內容。
當然,我也不可能做出私拆信件這種事情。
當羅絲太太從我手中接過信的時候,她悖然大怒,高聲質問我為什么要動她的東西,還問我都看到什么了。
她是那樣的激動,簡直就像一只被燒著了屁股的火雞似的。
“信封上的火漆好好的,我能看到什么呢?”
羅絲太太立刻反復確認此事,最終的結果讓她漸漸安靜下來,不過她給了我一個嚴厲的警告:“以后,不許動我的東西。”
我轉身離開,心里在想,羅絲太太今天的行為,實在稱不上正常。
艾倫發現我更加刻苦地學習后,對于我的計劃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無私的支持,他想方設法地為我弄來了一整套作畫的工具和這方面的書藉。
我自然是欣喜若狂,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起的更早了,干活兒的速度更快了,以擠出些許的時間用以練習。
羅絲太太對艾倫竟然給我買繪畫工具的事情充分表達了她的不滿和震驚,她高傲地昴著下巴,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嚷道:“這簡直太可笑了,難道你真以為自己是少爺和小姐了嗎?”
“愛麗絲為什么不能學畫畫?她有這個天賦,她天生就懂得鑒別一幅畫的優劣,天生就懂得如何搭配色彩,如何將那些線條組合成美麗的圖案。雖然她從沒在紙上畫過,可是她畫在地上的東西多美呀……”
“哈,天賦?這樣的天賦能當飯吃嗎?你哪兒來的錢買這些東西?別忘了,你們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
“不,你說錯了,羅絲太太!”我激動地嚷道:“我們住的房子,我們吃的每一口面包,穿的一針一線從來都不是你的。我們在用自己的勞動創造自己的生存條件,我做家務,而艾倫照料牧場,我們從不是吃白食的!”
“哦天哪,聽聽,聽聽,你這話說的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你們兩個做了,我們這一大家子倒像是吃白食的了?”羅絲太太氣憤地團團亂轉,肥胖的身軀好幾次差點兒碰翻桌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