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以至于竟然把伍德先生給忘了。
當我終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時,才意識到伍德先生自從那次拜訪后,就失去了音訊。
這顯然極不正常,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他的冷淡,或許是他看到我有那樣不堪的“家人”后,感到失望了吧?
被追求者放棄這種事情,是足夠令任何一個姑娘傷心痛苦的了,但是我的心境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追求個人的情感,我一心一意只想著“復仇”二字。
我承認曾經對伍德先生產生過些許好感,但一切都還沒開始,這種剛剛發芽的種子只要稍微一點兒外在因素,就能將它掐滅。
像我這樣的人,難道還有什么資格去追求所謂的愛情嗎?就這樣吧,我未來的路注定陰暗,又何必連累他人!
克勞福德牧場由于經營不善,這兩年的收益大幅度銳減,但是家中的各項花費卻逐年增多,收支的嚴重不平衡,讓格斯蘭德陷入了財務危機。
羅絲太太憤憤不平地斥責了經紀人格雷先生,并毫不留情地將他趕走了。但是接下來,牧場該由誰來管理,卻又成了難題。
莉莉一心一意還在等待著史密斯爵士的回信,其他任何事都沒法引起她的關注。
羅絲太太當然是想讓杰克接手,但被他的母親逼著去牧場學習,卻顯然并非杰克所愿。杰克的無動于衷令羅絲太太母親大為光火,于是經常上演的一幕就是:羅絲太太捂著額頭(或是胸口)痛苦地哀嚎:“哦,我脆弱的神經呀!”“哦,你這個壞孩子!”或者諸如此類的話。
基于這種情況,我主動找到了杰克。
“哈,我還以為你至少三個月不會和我說一句話。”顯然,杰克將我這些天的冷臉當作是責怪他在伍德先生面前胡言亂語的表現了。
我直接說明了來意:“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難道不應該擔當起養家的重任嗎?我想任何一個男子漢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家里落難,母親與姐妹無依無靠吧?”
杰克顯然沒料到我會和他說這些,我知道他又在懷疑了,但對他這種疑心特別重的人,我自有辦法。
我根本不去解釋,也不給他笑臉,只是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我看像你這種人,還是不要結婚的好,否則將來你的妻子和孩子可就太可憐了。”
杰克立刻瞇起了眼睛,我知道那是他即將發怒的前兆。我心中冷笑,瞧,只要我愿意,我是多么的了解他啊。
“狡猾的女人,我敢說狐貍都沒有你狡猾,愛麗絲!你不過是怕自己穿不上新裙子,所以在這里故意激我罷了。但是那又怎么樣呢,我就是要讓你看看,我能不能擔當起家庭的責任,能不能照顧得了妻兒,你就等著瞧吧!”
第二天,杰克就去了牧場。
對此,羅絲太太大為震驚,一直用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審視著我,但我肯定自己的表情異常鎮定。這讓她迷惑不解,還有些坐立不安。我對杰克的影響力如此巨大,簡直她讓苦惱極了。
就讓她苦惱吧,這還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