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塔布一再聲明:“我就安靜地呆在這里,什么也不會做,更不會打擾到您,請您一定要救救他——”
這小伙子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看來和尼赫魯先生感情十分深厚。
第一次下針,想到自己手指頭捏著的這根閃著銀光的針要刺進別人的皮肉之中,就忍不住渾身別扭。
但是我并沒有其他選擇!作為大夫的責任感讓我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成功刺出了第一針。
好在病人已經休克,如果他這時候跳起來喊疼,我可不敢保證自己還有勇氣刺第二針。
阿米塔布果然驚得跳了起來,他驚恐地瞪大眼睛,似乎想要阻止我,但是接觸到我警告的眼神,這可憐的小伙子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可憐兮兮地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治療,傷口終于縫合好了,血也止住了!我擦著額頭上的汗,長出一口氣。緊接著,我用酒精給尼赫魯先生清洗了傷口,再裹上紗布。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尼赫魯先生雖然仍舊面色蒼白,但呼吸已經趨于平穩。
阿米塔布激動地問:“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叔叔不會死了?他能活下去的,是不是,小姐?”
原來是叔侄,難怪感情深厚!
對于善良、重感情的人,我總是會對他們格外的偏愛,因此我對阿米塔布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說道:“血的確是止住了,但要說完全脫離危險還為時尚早。”
阿米塔布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不安地看著他叔叔。
“不過,如果他今晚能夠挺住不發燒,活下來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這下子阿米塔布立刻又高興起來,連連對我表示感謝,并詢問要怎樣才能不發燒。
我回答道:“這個,就要交給醫生了。”
醫生到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距離我給尼赫魯先生做完縫合手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但是因為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并且已經出現了發燒的跡象,所有人都沒有入睡。
很巧,這位正是我們莫克斯頓鎮上的瓊斯醫生。當他看到被縫合好的傷口,不禁大為驚奇,特別是當他知道為病人縫合的竟然是我這樣一個年輕姑娘的時候,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天哪,您說自己從來沒有做過手術,可是這漂亮的手術縫合可不像是名生手做得出來的。我猜您一定是在哪里偷偷學習過吧,一定是這樣,這是瞞不過我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羅絲太太和莉莉、杰克都用探究的目光看著我,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您這么說可是抬舉我了,我可不懂什么醫術,只是喜歡看書,又恰巧見過一位外科醫生給一匹馬做過縫合手術——”
梅森先生立刻皺起了眉頭:“你把我的助理當馬來治療?你從未曾縫合過傷口,卻敢拿他做實驗,我該說你是膽大包天,還是荒唐可笑呢?”
“無論如何,現在我成功了。”
梅森先生冷哼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