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莫妮卡竟然追了上來,并攙扶住我的手臂,堅持要親自送我回房休息,直到我恢復健康為止。
回到樓上我自己的房間后,我深感愧疚:“我沒什么要緊的莫妮卡,我想我只需要躺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去陪客人嗎?”事實上,我很擔心她扔下客人的舉動會招來塞倫塞斯夫人的責備。
但是莫妮卡對我說道:“你完全不必為此擔心,史丹利可不是位受歡迎的客人,至少在我這兒并不受歡迎。我很高興自己能有個正當的理由離開休息室,我很抱歉自己這么說,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當然不是希望你身體不適,我只是太——厭惡史丹利先生了,沒錯,我就是厭惡!雖然我的言詞會被指責太過無禮,但我不想掩飾。”
對此,我大為吃驚,忍不住詢問原由,莫妮卡告訴我說史丹利先生就居住在距離諾蘭莊園幾英里外的凱林奇府。因為是鄰居,所以從小兩家的孩子就時常在一起玩耍。
“但是史丹利一家沒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他自己夸夸其談,虛偽做作,而他的妹妹則自私刻薄,至于他的父母,天哪,我簡直不愿提起。如果你日后不幸見到他們,就會明白我的話有多么正確了。”
緊接著,莫妮卡宣稱自己將一直陪著我,還要給我讀小說或報紙,保證不會令我感到寂寞。
自從我的母親去世之后,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用心地照顧著我。如此善良真誠的朋友,如果將來有一天她得知我曾出沒于“那種”地方,會不會認為自己受到了欺騙和玷污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摯愛的朋友厭惡和輕視,我就沒法不痛苦難受。
史丹利先生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呢?他剛才看到我了嗎?他認出我來了嗎?
原本以為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卻沒有想到竟是命運安排的又一道磨難。
就當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生活的時候,那段最不堪的過往就這樣被重新擺放在了我的面前,提醒著我過去發生的事情,永遠不可能抹除。
正當我忐忑難安的躲在自己的房間里的時候,塞倫塞斯夫人卻打發了安娜上來,“夫人請你們下去。”
莫妮卡立刻說道:“珍妮不舒服,而我要在這里陪伴她。”
安娜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但是沒過兩分鐘又一次跑了進來:“夫人說無論如何,你們都要下去。在諾蘭莊園,絕對不允許失禮的事情發生。”
莫妮卡臉上的笑容潮水般褪去,而我也明白,以塞倫塞斯夫人的強硬,我們這次是躲不過去了。
怎么辦?我抬起頭,突然在房間的梳妝臺鏡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臉,因為受過鞭傷,在我的右臉頰上留下了一條三四英寸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