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的臉漲得通紅,眼淚瞬間溢出了眼眶。
然而斥責還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懲罰才真的令莫妮卡始料未及。她被囚禁在自己的房間里,一個月不許出房門。
就連即將到來的圣誕節,也不允許出席。
莫妮卡尖叫一聲,試圖反抗,但是被無情鎮壓。她母親的臉就像冰霜一樣冷,心腸也像巖石一樣堅硬。
安東尼試圖為妹妹求情,卻只得到一句“閉嘴”。
莫妮卡淚流滿面,激動使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她不停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怒吼著:“我就該成為吉卜賽人,哪怕是猶太人,只要不是你的女兒,我都愿意!”
看到她狀若癲狂的樣子,我心里難受極了。她本是那樣陽光熱情的性子,現在卻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逼成了這樣,作為她的朋友,我同情她,心疼她。
我的身份,本是不該多嘴的,可是激烈的情感還是壓過了理智,我忍不住說道:“塞倫塞斯夫人,請您寬恕莫妮卡吧,她只是想要出去走走,誰不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呢?年輕人的天性讓她們對外界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塞倫塞斯夫人冰冷的視線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仿佛被冰雪覆蓋住了,舌頭瞬間打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雖然我早見識到她對待莫妮卡的苛刻,但這種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與旁觀造成的效果可謂是天差地別了。
我對莫妮卡的同情瞬間又上升了一個等級,長期生活在她母親的壓迫之下,也難怪她要叛逆到不顧危險,獨自騎馬去尋找我和安東尼了。
莫妮卡被關在房間以后,我原本想去陪伴著她,但是這一請求被拒絕了。塞倫塞斯夫人不僅不允許任何人前去看望她,就連她房間里的小說都全部被清理了出來。
這簡直太可怕了,那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莫妮卡要如何度日呢?對此塞倫塞斯夫人作出的安排是——做針線活兒。
她給了莫妮卡一個針線籃子,還有一本圣經,這就是莫妮卡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僅有的消遣了。
對于塞倫塞斯夫人的種種作派,塞倫塞斯勛爵似乎習以為常。雖然來到諾蘭莊園并不算久,但我發現在教育子女的問題上,塞倫塞斯勛爵是完全不會插手的。
我不由得想到了我的母親,雖然我和她只相處了短短兩年,但她是多么溫柔和善啊,她愿意包容我的一切無知和任性,即使是我犯了錯,她也只是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我,然后用事實,讓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是像這樣簡單粗暴地一通訓斥加懲罰。
誠然這件事情上面莫妮卡是做錯了,但身為母親這樣的處理方式就真的能令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兩相對比,我對母親的思念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但是這種思念,卻為我惹出了一個大麻煩,只是現在的我怎么也沒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