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帶我去哪里呢?吃晚餐的時候,我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是他明明就坐在我身旁,卻絲毫沒有要解釋清楚的意思。
我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以致于喝湯的時候勺子不小心碰到了盤子并發出了聲音,這立刻引來了其他三人的注視。
我甚至還在塞倫塞斯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責備的目光。
“抱歉——”我羞愧地垂下頭,再也不敢心不在焉了。
晚餐過后,大家都習慣性的會在旁邊的休息室呆一會兒,我以為安東尼先生會說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沒有。
我找了個機會悄悄問他,他卻再一次露出那種神秘的微笑,說道:“請允許我保留一些神秘感,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一切。”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不會透露什么消息了,我只能暫時按壓下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追問。
我想到自己一整天都沒見到莫妮卡了,便想去她的臥室看看她。但是我遠遠地就看到有一個仆人站在門口守著,只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我并沒有放棄這一計劃,我已經把我的朋友扔下一整個白天,如果再不想辦法確定她的狀況,我是不可能安下心來的。
經過觀察和思考后,我最終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我找到了安娜,她是我來到諾蘭后見到的第一個人,也一直對我心懷善意和關懷。
因此我尋求她的幫助,讓她借著送東西的理由,給我捎一張便條進去。安娜起先有些害怕,但是當我說起莫妮卡令人擔憂的處境,獨自一人被囚禁的痛苦,她立刻就答應幫忙。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大約過了三分鐘,安娜就出來了,她悄悄地給我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目不斜視、一本正經地走回了仆人的休息室。
我的臥室和莫妮卡的臥室在同一走廓的同一排,中間只隔了三間房。我連忙打開自己房間的窗戶,我當然不會瘋狂到想要從窄到無法站立的窗臺邊沿爬出去,我只是想用一條繩子建立起通信的橋梁。
剛才我讓安娜帶給莫妮卡的便條里已經把我的計劃告知了莫妮卡,果然,我一推開窗戶就看到莫妮卡已經在自己的窗戶前往這邊張望了。
一見到我,她立刻揮舞著胳膊,臉上露出激動興奮的笑容。
我趕緊把自己手上的一個用布條做成的球(以前閑著無聊時做的,偶爾會和莫妮卡用這個球在游戲室里踢著玩兒。)扔了出去。
這球的里面被我塞進去一張便條,還用一根長長的布條綁了起來。第一次力氣沒有控制好,球掉了下來,但是因為有布條拴著,我能夠很迅速地把它收回來。
然后我第二次扔了出去,這次終于成功的被莫妮卡抓住了。
我們就用這樣的方式,開始通信。不久她回復了我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這一天是多么的漫長啊,我幾乎要瘋了,我的心里充滿了怨憤和不甘,這不是一個基督教徒應有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是那樣地痛苦,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我。直到安娜突然塞給我一張便條,當我知道你還在關心著我,并想辦法與我聯系的時候,我瞬間就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