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個箱子不能打開。”我立刻站到了箱子前面,張開雙手試圖阻止她。
利文小姐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希爾頓小姐。”說著,她蠻橫地用肩膀撞開我,身手敏捷得如同山間亂躥的猴子。
我越是阻攔,他們越是認為我可疑,我心急如焚,然而一個人的力量又怎么抵擋得住大勢呢?
就這樣,箱子里面的東西全都被倒了出來,那些畫稿灑得到處都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我多么希望那其中的幾張畫稿就此消失,多么希望塞倫塞斯勛爵看不見它們。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刻意捉弄,我給母親所作的那幾副畫像,竟然直接飄到了塞倫塞斯勛爵的腳下。
當我看到塞倫塞斯勛爵低頭看向那幾張畫像的時候,就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果然,他神情大變,立刻大聲地命令自己的管家撿起那張畫像,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畫像上的人。
他的眼睛鼓了起來,手指不停顫抖,臉色陰沉得猶如大雨將來前的天空。他溫和的目光也陡然變成了利刃,此刻他就用那寒冰般的目光緊盯著我的臉。
“這是誰?你們是什么關系?”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必去費心掩飾,也不想再隱瞞,于是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這下子不只是塞倫塞斯勛爵,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極為震驚的神情來。
塞倫塞斯勛爵用了幾息的時間,來消化這一消息,在這期間他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只是臉色不停地變幻著。
我就像絞刑架上等待被執行的犯人,等待著我的舅舅最后的宣判。
盡管我早料到他不會承認我這個血緣上的外甥女,但是當他用一種揉和了憎恨、鄙夷和蔑視的目光望向我的時候,當他說出下面這句話的時候,仍然令我始料未及。
他說的是:“所以,你早就知道這層關系的存在,你千方百計費盡心機地來到我的宅子里,就是為了盜取這套珠寶吧?沒錯,它曾經的確應該由那個女人來繼承,但是她自己親手把這種權力掐斷了。我猜是她讓你來吧,我敢肯定就是這樣,因為她是那樣的狡猾狠毒——”
天哪,聽到有人當著我的面如此抹黑我的母親,立刻使我全身的血液都鼓噪著沸騰了起來,我激動地打斷了他:“您怎么猜疑我都好,但您怎么能這樣說我的母親呢?不管您愿不愿意承認,她始終是您的親妹妹不是嗎?”
“不,她不配!”塞倫塞斯勛爵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