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就把他遠遠地甩開了,莫妮卡哈哈大笑,“這比我過去十七年里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都要更加刺激——”
她大聲宣布著,同時并不影響自己奔跑的速度,但正在這時突然有一名紳士攔在了我們前面。
“噢天哪,亨特小姐?”那青年紳士一雙眼睛滿是驚喜地望著莫妮卡,“這實在是太巧了,居然能在這兒遇見您,您這是怎么了,遇上壞人了嗎?別怕,就讓我來充當您的騎士吧,我保證會——”
這完全在我們的預料之外,這位激動的愛慕者擋住了我們的腳步,他仍在那里滔滔不絕地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莫妮卡卻根本無心與他交談。
回頭一看,休斯和那仆人已經擺脫阻礙,一前一后飛快地追了過來。再不離開,逃跑計劃可就得失敗了。
莫妮卡突然快速地對那人說:“看到我身后的那兩個男人了嗎?他是我的瘋狂的追求者,非要送我許多昂貴的禮物,實在是令人厭惡。”
年輕紳士立刻義正辭嚴地表示,會教那人明白什么是“紳士風度”。
“實在是太感激您了。”莫妮卡一邊道謝一邊拉著我退到了紳士的身后。
接下來的場面,不用我說讀者朋友們也能夠想象得到了,休斯先生追了上來,但是遇到了阻礙。
而我和莫妮卡趁著混亂逃跑了,這一次沒有意料之外的人來搗亂,我們的計劃終于成功了。
但是,雖然我們成功逃脫了,可接下來即將面臨的困境卻立刻迫不及待地呈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們身上沒有英鎊,沒有幾尼和先令,就連便士都找不著半個。
原本莫妮卡在倫敦是有些親戚的,舞會上也認識了幾位朋友,但有休斯先生的教訓在前,她可不敢再去找那些人尋求幫助了。
很快,太陽結束一天的工作,回家去了,月亮接替了太陽的工作,從地平線一路爬升,為大地灑下微弱的光輝。
而我和莫妮卡已經在倫敦的街頭流浪了大半天,我們饑腸轆轆,又累又冷。
我問她:“后悔嗎?”
她卻毫不猶豫地說:“不。”
說是這么說,可是她的心情明顯是越來越低落,越來越沮喪了。
我們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那不是沙馳畫廓嗎?
既然來都來了,不如進去問問,雖然畫賣出去的可能性很低,但誰讓我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呢?
正當我準備和莫妮卡說明情況的時候,有個人從畫廊里走了出來,我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克羅夫特先生。
克羅夫特先生一見到我,就行了個脫帽禮,然后滿臉笑容地說道:“您來得可真快,我昨天才寄的信,原以為您至少得再等三天才能過來呢。”
“啊,我只是路過這里,順便來看看,并沒有收到您所說的信。”
“這么說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呢——”克羅夫特先生說道:“看來我得親自向您表示祝賀了,沒錯,就是您猜想的那樣,您的畫賣出去了,而且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