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學院的領導還沒回過味來。
但按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貫的傳統,黃俠是怕有反復。
一般學生在學校跳樓屬于自主行為,學校不承擔侵權跟民事責任,只承擔一部分人道主義責任。
但如果學校沒有盡到教育、管理職責的,是要承擔侵權與民事責任的。
他們都不太懂這些法律細則,但是常識上講,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黃俠之所以跟過去,就是怕學校反悔,畢竟法學院不能代表校領導的意志。
君不見某個寧波學校,女生被【默】殺害了,校方前后的表現堪稱令人作嘔。
明面上將陶俊華摘出去,等于也是將學校摘了出去。
學校不用承擔責任,但可以口頭上跟姚晶達成協議,許諾各種好處,用學校資源來擺平這件事情。
醫藥費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學校永遠不缺錢。
不是他們對學校惡意揣測,實在是學生想要對抗學校根本就是螳臂當車,只能自己小心。
不斷有學生跟法學院的老師過來,林羽他們不厭其煩地安慰與解釋。
送走一撥撥的人之后,也已經九點多鐘。
姚晶終于被推了出來,暫時要去病房待著,骨折的地方都暫時處理過,就等著明天的手術。
看到姚晶昏迷著躺在擔架車上,臉色枯黃,如同一篷無人問津的野草,魏晴再也忍不住哭的泣不成聲。
姚晶的病房他們進不去,要等明天手術后才能轉去可以探望的病房,所以他們只能暫時離開,明天再過來。
晚上的醫院依然燈火通明,依然人來人往。
他們無聲地走出醫院。
雨已經小了很多,雨絲打在臉頰上,反而有舒爽的感覺。
黃俠那邊沒有回信息,他們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點東西。
林羽說了他跟黃俠之前對過的信息,顧海誠也深表認同,就怕學校真的玩這一出。
一定要定性為陶俊華對姚晶的粗暴干涉與侮辱才行,這樣學校就一定要承擔責任。
“那姚晶之前的一些話題也一定會被翻出來。想必成為風口浪尖的談資,姚晶自己也不情愿。”魏晴嘆氣。
的確存在某些不可言說的話題。
剛才魏晴已經悄悄跟自己說了,為什么姚晶會這么極端。
姚晶高中的時候寄宿,被同宿舍的男生強行WX過。
從那之后就有陰影,也一直陷入了迷茫,首先就是取向的迷茫。
在俱樂部他已經為了集體作出了犧牲,直到林羽來了,他才敢于慢慢去除那些偏女性化的裝扮,想要堂堂正正以正常的身份去跳操。
想要去打破慣例。
誰能阻擋一個人站在陽光下,向往藍天呢?
“法學院那邊不知道會不會變卦。”薛婉總有點擔心。
一場秋雨一場涼,十月下旬的夜里已經頗有涼意。
林羽看她抱著手臂,以為她冷,就脫下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顧海誠瞪大了眼睛,扼住自己的喉嚨,一副要往外咕嘟嘟冒血的架勢。
“這,這公然殺狗,天理難容!”
薛婉抿著嘴笑起來,頗為贊許地看了眼林羽,這是在表揚。
魏晴本來側過頭去,聽到顧海誠在那哀嚎,頓時笑著看他表演。
很快黃俠趕了過來。
看到薛婉身上披著林羽的衣服,頓時罵了一聲,“干!餓著肚子被塞狗糧。”
他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姚晶的輔導員他安排的很好。
林羽放下心來,“我們明天也要行動起來,給學校造成點聲勢,省得學校反悔。”
“怎么造勢?”
其他幾個頓時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