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在這里接見江寒,也是為了確保私密性。
已經對外事禮節有所了解的江寒明白,會面的地點,也代表著這次會面的性質是私人會晤,與官方事宜無關。
一路吹著小風,江寒不知在想著什么。
等到達南湖莊園時,他的酒意已經完全消散。
車隊快速駛入了莊園大門。
駛入之后,南湖莊園大門迅速關閉。
從外面看,莊園內一片漆黑,只有幾個屋子亮著燈。
再次見到濡涯,是在南湖莊園的一個小會客廳內。
“噼里啪啦……”
當江寒進入小會客廳時,濡涯正坐在凳子上給火爐中添加木柴。
木柴遇火,發出了很大的燃燒聲。
“副首席大人,你找我。”
一進入會客廳,江寒就將禮帽和手杖交給了侍者,恭敬地看向濡涯。
和白日間見到的形象完全不同,眼前的濡涯穿著睡衣和拖鞋。
他聽到江寒的話后,并未立即起身,而是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木椅,道:“坐吧。”
此時的濡涯態度有些冷淡,和不久前的謙遜熱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江寒對此,倒是心中有數。
他明白,這是濡涯準備和他談一些“沒那么冠冕堂皇的問題”了。
“這幅畫,你看怎么樣?”
沉默了半分鐘后,濡涯總算添加完了木柴。
他自顧自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指著墻壁上的一副油畫,詢問江寒的意見。
江寒哪懂這個。
他不敢狂言,當即道:“在下對繪畫一無所知,還請副首席指教。”
聞言,濡涯笑了。
他說:“這幅畫,很一般,在市場上甚至一文不值。”
濡涯的話,倒是讓江寒懵了。
他有些不明白濡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一副很一般的畫,何必拿出來專門說?
下一刻,濡涯將目光從畫上轉移到了江寒的身上。
他道:“貴使,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會把這幅畫掛在會客廳里吧?”
江寒點點頭,他的確不理解。
“因為這幅畫是我最疼愛的弟弟畫的。這是我前些年過生日時,濡箜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他的畫技拙劣,但我非常喜歡,因為這象征著我們的兄弟情義,比金鐵更堅的兄弟情義!”
濡涯越說越激動。
突然,他頓住盯了江寒幾秒,而后詢問道:“我弟弟,你認識吧?”
“當然。”江寒點點頭。
“您的弟弟濡箜閣下,在我的家鄉過得很好,被閣老會任命為南太地區副鎮守使。我這次出使前,他專程委托我,向您帶好。”
江寒說道。
聞言,濡涯笑了。
他搖搖頭道:“江寒,這里是私下場合,你可以收起你的外交辭令。我弟弟過得好不好,我難道不清楚嗎?他現在被你們軟禁了!”
話說到這里,濡涯已經有些語氣不善。
此時,江寒明白,濡涯這是要給自己施加壓力了。
當即他搖搖頭:“不,不能算是軟禁。只是為我們雙方的合作,犧牲了一些自由而已。濡箜閣下的犧牲,令人敬佩,暗星歷史會記住他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