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兒記住了。”李祎輕咳了一聲,掩飾了內心的忐忑與尷尬。
華誼聞言面色一紅,聲如蚊吶的說:“夫人快別這么說,昨日在馬場上,如若不是五哥,鳶兒現在恐怕已然魂歸地府了……”
華誼公主說的事兒李祎通過宿主的記憶已經知道了,昨日李祎出了崇文館(皇子們的學習之所),返回清思殿的時候路過馬球場,恰巧看到華誼在練習騎術,只是不知怎么的,馬兒突然受驚不受控制。
眼看著就要被甩落下馬,李祎來不及多做思考,沖上去一個甩鐙,把公主救了下來,自己則充當了肉墊,摔得七葷八素,一命嗚呼,這才給魂穿創造了條件。
對公主來說這確實是個救命大恩,只是李祎剛剛經歷了巨變,心神還不怎么穩固,不知道該怎么回復這個平日里交集很少的妹妹,場面一下子有些尷尬了起來。
恰在此時,有內侍匆匆地朝寢室跑來,看到李祎已然醒來,顧不得欣喜驚訝,朝周氏和華誼揖了一禮后稟道:“皇后娘娘宮里的田殿使來了,說要請公主殿下回西宮。”
“讓田殿使在正堂稍后,說妾身隨后就到!”
周氏剛剛吩咐完,正要準備動身,寢室外已經響起了一片腳步聲,等內侍返身推開室門,田文已經呆了一干小使宦官們到了臥室門首。
“倉促拜訪,多有叨擾,還望周才人勿怪!”
田文是內常侍,蓬萊殿使,正五品,在內廷中論品級已不在周氏之下,兼之是王皇后的心腹親信,論地位已經遠遠超過周氏這個不受寵的低級妃嬪了。
所以見到周氏,田文只是微一拱手,便算是見了禮了。
周氏素拜了一禮,道:“田殿使的來意妾身已然知曉,就看公主殿下的意思了。”
田文點了點頭,走到華誼跟前行了一禮,說:“公主,天色不早了,隨老奴回宮吧。”
華誼撅著小嘴,有些不情不愿的說:“五哥哥剛剛蘇醒,鳶兒不放心,不想回去。”
“皇后娘娘擔憂公主安危,催得甚緊,務必讓老奴把公主帶回宮,公主別讓老奴難做啊,皇后娘娘的脾氣您是知道的,老奴不敢不尊。”田文面帶微笑的道。
“可是……”
一旁的周氏看出了華誼公主的猶豫,趕忙上前打了個圓場:“既然皇后娘娘催了,公主就早點回去吧,不要讓皇后娘娘擔心。公主若是不放心祎兒的傷勢,大可明日再來探望,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
華誼咬著嘴,猶豫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那鳶兒明日再來吧。”
有些猶豫不舍的看了眼床榻上的李祎后,華誼跺了跺腳,隨小使宦官們出了寢室。
田文并沒有跟著出去,他揮手召來了一個托著黑漆木盤的小內侍,走到床榻旁,對半躺在床榻上的李祎道:“皇后娘娘很感謝五皇子,這是小小意思。”
說完掀開了蓋在托盤上的綢布,金亮的光芒噴涌而出,十兩一塊的金錠整整齊齊的排了兩排,一時間刺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初略一估,怕不是有百兩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