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管事又沒死,幾時輪到他這個癟三在這里發號施令。
就算他死了,也輪不到他
這對夫妻眉目雋秀,目光清明澄澈,站在這里跟古蕓和夏老三這種人一比,誰是死魚眼珠子,誰是珍珠一目了然
劉管事不悅地側目掃了夏老三一眼,上前一步向良笙夫妻行了禮,和藹的問“請問客人尊姓大名”
良笙從袖子里把夾了禮單的請帖拿了出來,還沒遞到劉管事的手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急切又欣喜的呼喊“哎呀,夏叔叔,您來了,來來來,跟我一起進去。”
良笙一看,這不是俞敏嗎
俞敏喝斥劉管事“我爹的恩人你也敢攔著。”
劉管事連忙彎了腰“小的不敢。”
連忙命一個體面的婆子把似錦送到內宅去,良笙也被俞敏拉走了。
劉管事正要安排另一個婆子把胡秀芝也帶進內宅去,隨主人姓的古管家出來一眼就看見了古蕓,頓時冷了臉
“古四爺,你又來了聽說你上次打著我家老太爺的名號搶人家石呆子手里的一副古畫,我家老太爺正要問你的罪哩,來,跟小的去見老太爺去。”
古蕓頓時臉都嚇白了。
就在半個多月前,他聽說府城有個姓石的讀書人手里有一副祖傳的名家真跡。
他想搶過來賣掉,或者用來當敲門磚,攀上權貴。
可石呆子果然是個呆子,聽他自報家門是古大人的侄子,不為所動,還要和他玉石俱焚,嚇得他落荒而逃。
古畫沒搶到,這事怎就傳到了伯伯耳朵里,若到了他面前,還不被打死
忙捂著肚子對古管家道“哎喲,我肚子突然痛了起來,我去看大夫了。”轉身就落荒而逃。
古管家沖著他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往里面去了。
劉管事似笑非笑地看向夏老三“夏三爺,你看這古四爺身子有恙回去找大夫了,你要不要”
為了攀上古家這根高枝,抱上古大人這只金大腿,胡秀芝可是花了幾百兩才買了那塊翡翠當了敲門磚。
這才進了古府的大門,地都還沒踩熱呢,難不成就得轉回去
她是不甘心的,當即悄悄捅了捅夏老三的腰。
夏老三會意,再說他也不想就這么無功而返。
扯著臉皮呵呵笑了兩聲,往劉管事手里塞了一個荷包
“那個剛才進去那位爺,我剛剛想起來了,他是我族弟、族弟
劉管事有事只管去忙,回頭我去找我族弟,呵呵,我去找他就是了,就不勞煩劉管事了,不勞煩了”
剛才還說不認識人呢,瞧著人家被俞公子親自迎進去了,這會兒就記起來人家是族弟了這打臉可真夠啪啪啪的
劉管事掂了掂手里那輕飄飄的荷包,估計里面只有幾錢碎銀,目帶鄙夷地看了夏老三一眼。
想到今天來拜年的雖然沒什么貴客,但來客也不少。
要是叫那些客人帶來的仆人看見他們把人往外趕,傳出閑話來終究不好。
思忖再三,命一個小廝把夏老三帶到外宅偏廳里去。
又打量了胡秀芝半晌,不好把她也扔到外宅偏廳里去,只得命一個婆子把她帶去了內宅。
夏老三長松了一口氣。
古蕓跑了,他還真怕劉管事翻臉把他給丟出去,幸好沒有
瞧著這偏殿里幾位人物頗有些英姿,穿的也不寒酸。
雖然不是特別有頭有臉的貴人,但是既然能進古大人的府門,那就值得巴結,可以把他們當墊腳石往上爬。
夏老三連忙整理了下衣襟上前跟人搭訕“這位兄臺有禮了”
他剛走近一名氣質英偉的中年男子,就見司硯一身綢緞的走了進來,頓時臉就黑了下來。
剛才在他主子面前失了顏面,如今無論如何要在這個奴才面前找補回來。
當即喝斥道“你這個奴才,怎敢跑到老爺們待的地方來,滾出去”
在場所有人全都古怪的看著他。
司硯才從碟子里拿了一塊點心吃了一半,被夏老三無端斥責,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嗤笑道“這里什么時候變成老爺待的地方,在場各位不都是各家老爺的隨從嗎”
眾人也都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