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什么都很清楚,并且一直都記到了現在。
那一年,韋哲禮六歲,是一只即將升入小學的鼻涕蟲。
每逢換季,必掛一個月的鼻涕。
所以說,帥哥也好,美女也罷,還真就沒有幾個,是從小帥到大,從小美到大的。
韋哲禮上小學之前,是沒有照片的。
如果有,那一定是他想要人道主義毀滅的。
……
“藝姐這么容光煥發,是不是又交男朋友了?”韋哲禮每次見到回藝女士,都自在得和見了親媽似的。
各種恭維,張口就來,就和眼睛被不干凈的東西給蒙住了似的。
“把又字去掉。”回藝女士對著韋哲禮笑了笑。
整個一副母慈子愛的畫卷。
“好的。藝姐這么容光煥發,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韋哲禮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把男字去掉。”
“好的。藝姐這么容光煥發,是不是交朋友了。”
知道的,是每句話都有微調,不知道的,是以為是卡主了的復讀機。
“并沒有。”回藝女士笑意更盛。
“好的。藝姐給我帶禮物了嗎?”
那狗腿子的嘴臉,簡直……
“帶了。已經放你房間了,你自己上去看。”
“好的。我去和我媽打個招呼就上去!”
韋哲禮就這么一溜煙地跑了。
就好像他這次回來,就只是為了說四個“好的”,順便討個禮物。
回一笑的那個隨時都有可能斷絕母女關系的親媽,每次回國,都一定會給韋哲禮帶禮物。
至于回一笑,那就得要看回藝女士的心情,以及,是否還記得自己有個女兒。
換成平時的回一笑,這會兒肯定已經臨時改名回冷笑。
但今天是個例外,笑容燦爛,神采飛揚:“親親媽咪,我今天是不是見到我爸了?”
單刀直入,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至于狗腿子什么的,韋哲禮那廝,還不是從她這兒學的。
“你有沒有見到你爸,你問我?你的眼睛長我身上了還是怎么了?”
來了,那個根本就沒有想要和自己的女兒好好相處的“臨時親媽”又回來了。
回一笑不是一個拘泥于形式的人。
比起抬杠,回一笑更想要答案:“你說我爸爸是明星,今天坐在你旁邊的那個人就叫明星。”
“有介紹說叫明星嗎?我怎么就不記得我旁邊的那黑不溜秋的人,還配有個介紹。”回藝女士顧左右而言他。
回一笑抓住這個細節,乘勝追擊:“你不要岔開話題,有沒有人介紹,他都叫明星,他叫明星,他就肯定是我的爸爸。”
“又有哪個明星,是你可以肯定不是你爸爸的?”回藝女士不復分享會時火力全開的氣場,淡淡地反問過后又接著說:
“你自己回憶回憶,這是你問我的第幾回了?你是覺得你媽我年輕的時候,把整個華語娛樂圈都給拿下來,還是怎么的?”
“這次這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