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笑用腳指頭數,都能數清楚這個回答有幾個字。
不加標點的時候是七個,加上問號的話,就是八個字。
“哦,那你這重點抓得還行。”回藝女士并不以為意:“反正你媽我數學一直都是鋼琴老師教的,錯了也就錯了。”
說好的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爹絕呢?
山要不要變平,江水要不要枯竭,冬天要不要打雷,夏天要不要下雪,天地要把要不要合二為一,這一切的一切,回一笑都不想要關心。
她只想知道,爹呢?
她的親親爸比哪里去了!
夢想成真的時刻就這么被肢解了。
天崩了,地裂了,這個世界怎么了?
“然后呢?”回一笑還是有點不死心。
“然后,他就真的和個神經病一樣地跑了,后面還跟了一群舉著燈牌的小神經病。”回藝女士向來也不是什么言語溫和的人。
“真的……沒有可能嗎?”
怯生生的,顫巍巍的。
問得那叫一個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人都跑了哪里還有什么然后?要不你自己抓回來問問。總歸這個世界,也沒有你追不上的明星不是嗎?”
又來了,回藝女士的專屬打擊。
專挑回一笑自己說過的話,來刺激她。
打死韋哲禮!
“我追就我追!他要是我爹,我就追過來給我自己當單親爸爸,他要不是,我就讓他帶我離家!”
回一笑已經被氣得口無遮攔了。
也不知道冷靜過后,會不會后悔自己剛剛說出來的話。
這個家,她反正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輸了還有韋哲禮沒有揍完,這個家還有什么是值得她留戀的?
“懶得和你說話。”回藝女士轉了個頭:“來禮禮,你跟我到樓上來,藝姐和你一起去看你的禮物。”
韋哲禮就這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就好像回藝女士是他的親媽似的。
就好像回一笑根本就沒有想打她似的。
“你等一下!”回一笑伸手想去拉她媽,卻沒有拉住。
等到回藝女士越走越遠,定格在原地的回一笑才想起來使用自己的殺手锏:“你再走……”
回一笑的話還沒有說完,回藝女士的回答就先一步到了:“我再走一步,你就要和我斷絕母女關系是吧?想斷就斷吧,總歸每年也都有個三百六十五六次的。”
具體是三百六十五還是三百六十六,取決于那年的二月是二十八天還是二十九天。
“韋哲禮,你給我站住!”
韋哲禮條件反射般得停住了:“我上去收個禮物馬上就下來,眸眸你等我一下。”
“你敢再往上走一步試試。”回一笑就不信了,這個家就沒人聽她的話了。
叮~
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
透明電梯的門,在鈴聲之后打開。
“禮禮,我們坐電梯上去,你不用再往上走任何一步。”說話間,回藝女士就把韋哲禮拉進了電梯。
這該死的房子,明明只有地上四層地下兩層,為什么還要搞個戶內的觀光電梯。
回一笑一點都不想看到她媽媽擺出的勝利者的姿態。
更不想看到韋哲禮那廝只敢用口型說自己馬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