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藝倒是懶得和他計較這些,只挑重點出來問:“那你為什么說你爸說你?你爸媽不是特別希望你不要再復讀嗎?”
“我要復讀的時候,我爸爸當然是勸我不要啦,如果我不復讀了,他肯定又會笑我考了兩年都沒有考上北大法學。估計還會時不時地問我,你兒時的志向呢?”知父莫若子。
“這還不簡單!”回藝完全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怎么就簡單了?不是誰家的爸爸媽媽,都像你爸爸媽媽那么好溝通的。”明星不無羨慕地對回藝說。
都說,家家度有本難念的經,明星羨慕回藝爸爸媽媽對她的無微不至。
回藝卻覺得,來自家人的過多保護和關心,是一種精神枷鎖。
“不用好溝通啊,你的志向不是北大法學嗎,那你就去不就完了嗎!”回藝說得無比輕松。
這會輪到明星被回藝給整不會了。
所以剛剛那些【一直在一起】和【離不開】都是被逼無奈?
都是他逼的。
沒有一句是出于回藝的本意。
是這樣嗎?
明星的心情開始自由落體。
智商不太高的明星同學不接話,回藝只好又問:“你兒時的志向,說的是你之前給我看的,那篇小學命題作文是吧?”
明星有些機械地回答:“是。”
明星想不明白。
為什么。
每一次。
當他以為,自己和回藝已經達成共識、已經塵埃落定、已經可以手牽手一輩子。
結果都是一句話就被打回了原型。
“你寫志向是北大法學的那篇作文,有寫是本科還是研究生嗎?”回藝看傻子一樣地看著明星:“你就不能研究生再去嗎?”
“我寫那篇作文的時候,倒是沒有想那么多。”明星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誤會了什么。
“那你現在注解一下不就好了嗎?”回藝一下子就把規劃做到了四年以后:“看在你本科在大夏陪我的份上,碩士我可以去北京陪你啊。”
明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尤其是他剛剛才覺得自己被打回原形了。
明星看著回藝不說話。
他怕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
明星看著回藝。
帶點懷疑,帶點期盼,帶點膽怯,帶點激動。
很難一下子用言語來形容。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回藝正視明星的眼睛:“你要還擔心的話,我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她雖然不能理解明星和明爸爸之間的相處模式,卻非常能理解,父母一貫的行為,對小孩子造成的心理負擔。
“什么辦法?”明星終于敢開口說話了,這一次,貌似并不會真的被打回原形。
“你回家什么也不要說,我讓我爸給你爸打電話,就說我經過艱苦卓絕的努力,終于說服了你。”回藝給明星支招。
明星都知道自己的爸爸給回爸爸打過求助電話,說明這件事情,在他的家里根本不是秘密。
“這樣一來,就既讓我爸賣了你爸一個面子,又能讓你爸礙于我爸的面子,不能隨隨便便就說你。”回藝十八年如一日的乖巧洋娃娃人設,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