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起!”回藝又不冷不熱地加了一句,才明顯帶著脾氣地問:“所以,要占用明大主席您一整個下午,是這個意思吧?”
明星聽出來回藝不高興,就趕緊解釋了一下:
“史校長原本的助教是他帶的博士,這次因為一起出差,就也還沒有回來。我就給大一的上這學期考試前的最后一節課,下午一二節。”
“下午一二節?”回藝想了想,也沒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計較,語氣就緩和了很多。
“對。”明星作答。
“一二節的話,四點十分下課,那我四點二十,在新區的校門口等你,我喊司機過來送我們。”回藝直接做了最合理的安排。
“送我們去哪兒?”明星問。
“領證。”
回藝已經不考慮女孩子的矜持,也不考慮旁敲側擊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分量卻是比她這個星期,和明星說過的所有的話,都要更重。
明星明顯愣了愣:“還是……等史校長回來再去吧。”
回藝忍耐不下去了。
別說她現在早就是第二人格主導了,就算是第一人格,也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時候。
今天去領證,她都需要特地跑去買件合身的衣服了。
再往后拖,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來。
懷孕這種事情,又不是說,她想瞞就能一直瞞下去的。
一個保研名額就那么重要?
回藝很生氣,氣到極度平靜:“我問你,是不是史校長不回來,你就不打算和我領證,也不打算告訴你爸爸媽媽我懷孕的事情?”
“嗯,我不想功虧一簣。”明星回答得倒是老實。
就是太老實了,老實到回藝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明星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
“我可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至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回藝想起了三個月的約定。
又想起了自己過去這一個星期的妥協。
她什么時候,有過對一個不準守約定的人,溫聲細語的時候?
哪怕是回爸爸晚了幾分鐘回家。
哪怕是回媽媽買錯了答應過她的糖果品牌。
哪怕是小時候。
她的第一人格不會發脾氣,但一定會記得很久。
明星又不是不知道,她最看重【說到就要做到,做不到就不要說】的原則。
她毫無怨言地等了明星整整一個星期。
沒等來明星兌現約定,卻等來了一句【不想功虧一簣】。
呵呵。
原來怎么就沒有發現,明星把保研名額看得這么重?
想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就連復讀都能說放棄就放棄。
現在好了,吃定她了,就非要保研,連考都不想考一下,一丁點的風險都不想承擔。
然后,還把她懷孕的事情,當成了他保研的絆腳石。
保研資格下來,離拿到錄取通知書,怎么都還好幾個月吧?
不想功虧一簣,就不怕得而復失?
明星不知道回藝已經氣到要原地爆炸,竟然又來和她打商量:“史校長說,他還有三天就回來了,你再給我四天,最多、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可以嗎?”
【一個星期,可以嗎?】
多么諷刺的一個問話。
現在是一個星期的問題嗎?
現在是,明星把一個保研名額,看得比他們的未來,他們的小孩,還要更加重要。
回藝沒有回答。
如果回答,也肯定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