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一句話里面說了三個【啊】,足見他心情是有多么復雜。
這三個【啊】,完全不足以抒發明星心里的感嘆,緊接著就來了第四個
明星說:“藝寶啊,你知不知道為了搞定這個會議,你被大夏錄取的那些材料,還全都是我收集好了拿給校長的,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嗎?”
回藝看著明星說不出話。
有多少年沒有人叫她藝寶了?
十八年前,明星偶爾會這么叫她。
打從她出生開始,回爸爸回媽媽一直都是這么叫她。
可這個稱呼至少也已經在她的生命里消失了十五年。
聽到這生恍如隔世的【藝寶】,回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平靜。
但她必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能有多難?”
比起她失去的,比起她后悔的,比起她至今都無法面對的,回藝也想知道一下,明星到底有多難。
“我一邊發了瘋一樣的找你,一邊怨你為什么不說一句話就走。在又瘋又怨的同時,我還不能讓校長知道,你已經對我單方面人間蒸發了。”
“有什么不能的?”回藝問。
“我怕校長知道了,會直接認為根本沒必要開會討論你的學籍問題。”明星伸手幫回藝整理了一下頭發:“我始終還是保留著你可能突然會回來的期待啊,我對你的學籍,大概比你自己要更介意一些吧。”
回藝看著明星的手發呆。
明星以為回藝不信,就又補充了一下:“你記不記得,百年校慶校友分享會那天,史校長和你說,你根本就沒有被大夏開除過學籍?”
回藝慢了半拍才有反應,似乎還在消化學籍的事情。
這件事情,確實發生過。
但回藝的印象一點都不深刻。
校慶分享會的那一天,她有點質壁分離。
看起來,還是那么的凡爾賽,還是那么游刃有余。
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講了什么。
連回一笑都能看出來【四月六日天氣陰,回藝女士脾氣急。】
“校友分享會那天,我是蓄謀出現的,你一直不在我的眼前出現,我就出現在你的眼前。”明星用自己的兩只手幫回藝整理完頭發才稍帶怨氣地說,“我還以為你那天分享完會找我呢。”
回藝差點就被明星的手,給帶到靈魂出竅了。
這雙手,簡直就是大殺器。
“那你也沒有找我啊。”回藝強行移開知己的視線。
“我不是覺得男孩子也應該矜持一點嗎?”明星幽幽地說,“十八年了,你也沒有給過我說法。”
回藝不想承認自己也有同款的膽怯和矜持:“那你出現和不出現有區別嗎?”
“當然有啊,我本來是想著,你要是不找我,我就去你家找你。”明星說了一下自己一直在做的事情,“總歸也查不到你房子有過交易的信息。”
“你連這個都查?”回藝意外。
“那不然呢?我還能查什么?你還留下什么可以讓我查的?”明星也來了一個靈魂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