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拿了回藝的衣服上去。
他的腳步是沉重的,他的心情是復雜的。
同樣的一段路,下來的時候,是滿心的激動。
上去的時候,就變成了內心的煎熬。
在剛剛的某一個瞬間,明星的勝負欲,戰勝了其他一切感官。
他那么想,也那么做了。
很顯然他還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可是,在這場勝利的背后,究竟都有些什么呢。
也是在剛剛的某一個瞬間,他甚至還感到了一絲不該有的慶幸。
他慶幸,鄭之航是自己打電話給回藝,而不是讓他給回藝打電話。
鄭之航但凡換一個說法,他一個連回藝現在的電話都沒有的人,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直接聯系。
還得先給回一笑打電話,再找回一笑的媽媽。
不管鄭之航和回藝打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他似乎都沒有資格把人家“趕走”。
連個最基本的聯系方式都沒有的兩個人,究竟能算哪門子的關系?
回一笑的爸爸和回一笑的媽媽。
除此以外,別無其他。
十八年,和十八天,終歸不是一個概念。
哪怕是十八個月,人都可能還沒有那么大的改變。
整整十八年時光,實在是有些過于漫長。
傍晚,明星上一次進自己北京公寓的門時候,人未到聲先到,對著門里面喊話【笑笑大寶貝,你的爸爸子回來了】。
那時候他壓根就沒想過會見到回藝。
明星知道,這可能是笑笑子給爸爸子的驚喜。
爸爸子幫忙解決了韋哲禮的熱搜問題,笑笑子以此作為感謝。
明星明白回一笑為什么會這么做,一直到兩分鐘之前,他都還覺得一切盡在掌握。
此刻,再次輸入指紋,明星已經一點都沒有想要喊話的情緒了。
進門。
把衣服放到了入戶柜的頂上。
換鞋。
他不是嫌自己剛剛匆匆忙忙跑下樓時候穿的拖鞋臟了,要換一雙。
而是直接換上了自己來北京的這一路穿著的鞋子。
這是他的公寓。
他卻找不到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爸爸子干嘛要換鞋?”回一笑聽到開門的動靜,就從樓上跑下來。
“笑笑子,爸爸子幫你把回藝女士的備用衣服給拿上來了。”明星努力調整了一下情緒,對回一笑說:“律所有急事,爸爸子現在要趕回去處理。”
“你要走啊?”回一笑震驚得連爸爸子這個標準稱謂都忘了加。
“是啊。”明星盡可能不讓自己表現出任何一絲的情緒。
“為什么?”回一笑沒辦法理解。
她問完這個問題,又小聲的比劃:“你們剛剛都這樣……這樣……這樣了。”
回一笑做了幾個不一樣的擁抱動作。
她已經強勢地宣告過自己的存在,也不介意讓爸爸子知道,剛剛在儲藏間,該看的不該看的,她都已經從鏡子里面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