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笑一只手抱著韋哲禮,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掐著他的虎口。
回一笑讓司機找最近的醫院。
又低下頭,在韋哲禮的耳邊輕聲地說:“別擔心,很快就會好的,有眸眸陪著,小禮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是回一笑第一次自稱是眸眸。
她一直都很討厭這個稱呼。
“我胃不疼了。不用去醫院。”韋哲禮用司機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全是鼻音。
說完就坐了起來。
“我就是想要演一場刺猬的哭戲,下午你讓我演的時候,我沒有發揮好,我再演一場給你看。”韋哲禮對回一笑說。
回一笑笑笑沒有說話。
演哭戲的這個借口,今天已經被回藝女士給用爛了。
但她沒有拆穿。
“我剛剛演的好嗎?”韋哲禮笑中帶淚地問。
“特別好,我們小禮子剛剛的演技,簡直堪稱完美。”回一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么多的歉疚和溫柔。
連【我們小禮子】這樣的稱謂都好意思說出口。
人設盡毀,三觀盡碎。
見不得一個人傷心。
見不得一個人難過。
堂堂笑笑子,會因為另一個人的傷心難過,而感到心碎。
回一笑一直都知道自己今天不正常。
為什么不正常的答案,卻直到此刻才呼之欲出。
“小禮子,我剛剛被你嚇死了,你知道嗎?”回一笑繼續捏著韋哲禮的虎口。
即便韋哲禮說他胃不疼了,回一笑也不愿意放開韋哲禮的手。
她嫌棄這只手,至少也嫌棄了十幾年,現在卻一秒都不舍得放開。
“眸眸的膽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了?”韋哲禮整個人都正常了很多。
“就剛剛啊,我以前從來都沒有覺得,我會那么害怕失去一個人,會那么在乎一個人的感受。”
回一笑并不是那種認清楚了自己的感情,還要拼命否認的人。
她直接了當地告訴韋哲禮:“小禮子,你說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
韋哲禮從五歲開始,就想要讓回一笑做他的新娘。
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收到回一笑的表白。
這個原本夢寐以求的場景,因著忽然的身世轉變,而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你是不是以為我得了治不好的胃病,才忽然和我這樣的話?”韋哲禮給出了一個非常鬼畜的回應。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回一笑被氣笑了。
“那如果我真的有病,你介意不介意?”韋哲禮的問題,越來越莫名其妙。
“我介意你個大頭鬼!”如果不是在車上不好施展,回一笑這會兒已經一個旋風腿踢過去了。
“是啊,眸眸連我爸是殺人犯都不介意,哪里會介意我有病。”韋刺猬已經沒辦法好好說人話了。
他大概是胃疼得有些腦袋抽筋了。
才會在回一笑想要確定心意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韋哲禮說完就后悔了。
可是,想到回一笑今天一下午的反常,想到回一笑是因為他上了熱搜,因為害怕他接受不了爸爸是殺人犯的事實,才會什么事情都依著他,甚至拿表白安慰他。
韋哲禮的心里,就還是邁步過去那道坎。
他想要的,是愛情,而不是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