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鼾也在一旁咂嘴道。他作為這些兵油子中的長者,說話格外的有分量。所以在川軍都在爭搶棉襖的時候,他們這些老兵油子,就站在一旁看著。
他們的淡定、從容,再度令端午相信,這群人,一旦真的豁出命去殺鬼子,一定是最強的尖兵。
當然了,那需要他們對這一場戰爭有了新的觸動,才會出現轉變。而現如今的他們,還只是被端午用錢收買罷了。
對,沒錯。端午只是用了最簡單,最粗暴的方法,令他們這些人為他賣命。
他們就是雇傭軍,打一次仗,拿多少錢。打輸了,他們死。打贏了,他們拿錢走人,就是這么簡單。
所以有人說,這些老兵油子油鹽不進?其實并不盡然。因為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
少時,川軍,老兵油子們都把軍裝穿好,道是像了那么一回事。
川軍兄弟們都很高興,有的人還說,他是平生第一次穿這么暖和的棉衣。
他們的笑容是真誠的。那些老兵油子笑話他們,但這不對,因為吃飽了飯閑得沒事干的人,他們是絕對想象不到窮人的艱辛的。
例如那些國民政府的高官們,他們吃著大魚大肉,喝著外國的高價紅酒。在酒桌上暢想著美好的明天。然后會對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老百姓說:你們的生活已經很幸福了,為什么還不知道滿足呢?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說的就是現在的現狀。
當兵也有窮有富。川軍窮,地方部隊窮,但是中央軍卻富。
所以,在中央軍中的破爛,在這些川軍兄弟們的眼中,也都成了好東西。
有總比沒有強,而且都穿上清一色的軍裝,看起來,也整齊多了。
“列隊!”
端午喝了一聲,獨立團三營,團直屬特務二連,三連,分別列隊。
雖然算不上整齊劃一,不過看上去,總算橫縱隊都出了直線。
端午咂著嘴道:“今天第一天入隊,我對你們的要求不會很高。但是今后,你們再給我歪歪扭扭的站著,老子就拿皮鞭抽你們!”
“團座,這打仗還是要看真本事的。站隊站的好又有什么用呢?”
“對,就是啊!團座?”
特務二連與特務三連中,接連有人喊道。
端午掃了一眼,也沒看到誰喊的,不過他不介意,而是大聲的道:“令行禁止。我希望你們永遠記住這四個字。因為這是我八十八師獨立團的軍規。我的命令,就是絕對的命令。你們只能服從,服從,再服從!”
“那倘若你的命令,與咱們委員長的命令相左呢?那我們聽誰的啊?”
又有特務二連的兵油子挑事。
端午斜視,蔑視的道:“再說話,出列說。作為軍人,就要敢作敢當。我端午,在這里,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你們所有的人。當委員長的命令,與我的命令相左的時候,......”
此刻,整個現場鴉雀無聲。因為都想聽端午下面的話。甚至有人還有些小激動呢!
當然了,也有不少看笑話的人。例如那位張旅長,孫旅長。
因為很顯然,那個老兵油子,就是在將軍!
端午告訴他們令行禁止。他們卻把委員長給搬了出來。這換做一般的軍官,都無法正面回答。因為誰敢違抗委員長的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