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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夏盤坐在巫山的某個孤峰之上,清冷的山風帶著瓢潑大雨鋪面而來。
但對于此時,血脈覺醒后體質已然暴增到15點的易夏。
只覺得清風拂面、細雨綿綿。
晦暗的天色,在他眼中卻透漏著格外的喜慶。
天降祥瑞?霞光萬丈?
那或是某些應運而生者,可能會出現的景象。
但對于一個蠻荒時代的行走活化石來說,卻是想多了。
巫覡的先輩們干下的禍事流傳至今的,都有不少……
沒被雷劈驗明正心,或是火燒問根盤源,已然是不錯的結局了。
而且,現在的位面意識,恐怕也沒有蠻荒時那般能肆無忌憚搞大排場的能力了……
易夏淋著雨,只覺心頭欣喜。
欲與人共享此番樂趣,又覺何人堪飲。
他父母健在,但各有歸宿。
工作之后,除節假日外,罕有聯系。
雖是至親骨肉,卻早已道殊路異。
至于親朋,自不必說。
熙熙攘攘,天南地北,情深不過巷陌。
人間萬象,各有其憂。
此前種種,現在只似過眼煙云。
昔日齷齪,不足夸……
心懷激蕩中,易夏取出一瓶巫藥,又覺得小了些,配不上此時場景。
在物品背包中翻找了一番,最后拿出了早先和面的大盆。
又取出幾瓶巫藥,一股腦傾注其間。
混著雨水,不多時便是滿當當的一盆。
易夏獨坐山間,舉盆對天。
山雨傾覆,茫茫然間,不見一人。
天色晦暗,山風呼嘯若啼。
易夏遂大口灌下,直覺腹中一片清涼。
云間雷光隱隱,似是天公問酒來。
易夏咧嘴一笑,將盆擲于雨幕之中。
也不畏那電光兇險,便催動法力,騰著云兒上了天穹。
只待酥酥麻麻間,便穿過鉛云如墨。
下一瞬間,無盡金光閃耀在浩瀚天際。
易夏直視著火紅大日,眼中火光繚繞似真。
他咧開嘴,露出已是森然的白牙:
“去休,去休,總有一天,咱也是大巫!”
也不思量歸途遙遙,更有變數何多,易夏直接騰云而去。
自今日起,他乃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