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俯瞰著底下。
此時,他正手持巫幡站在那里。
物品背包中,正丟著一頭掏去內臟、洗得干凈的蛟龍。
對于這般為惡的異類,易夏殺起來毫不手軟。
還細細考量其背景關系?
巫非道人,他更是不忌鬼神。
如果是以前的話,易夏可能會更加委婉一些。
說不準,還收集一番對方為惡的證據。
現在?
他繚繞著火光目光中,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的邪惡氣息。
不同的世界,對于善惡的評判標準并不相同。
而對于東方譜系的超凡世界而言,殺戮人類向來都是足夠深邃的惡行。
尤其是對于異族而言。
沾染上這般的血氣,便再難洗凈。
而易夏基于東方譜系的“陣營偵測”,自然不會出什么便差。
因此,也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這世界的蛟龍,比想象的要弱了不少。
上次,那頭惡蛟的掙扎力度要更加猛烈一些。
當然,也是時日不同了。
易夏將幡晃了晃,于是瞬間引發了無數水族騷亂。
一時間,只見無數水族紛紛逃竄。
場面頗為荒誕、混亂。
可如果真的感受到這些水族此刻的境況。
倒也能夠理解了:
千米級別的人形生物,還是實心的那種。
已然超出了它們當前能夠接觸的概念極限。
或者說,讓這些相比于大地上的生命,有著更為清晰遠古記憶的水族。
記起了那恐怖而狂野的遠古時代。
“巫?”
無數水族之間,一行銀色車架緩緩前行。
隨后,一人身龍首者不耐煩地掀開幕簾。
祂站在車架前,凝視著遠處景象,表情頓時變得凝重。
“看來……并非戲法?”
車架中,有人跟著瞥了一眼。
頓時也愣在那里。
良久,才反映過來。
水族稟報和自己親眼瞧見,那是兩個概念。
唯有在這樣的距離,才能切實地感受到那鋪天蓋地的壓迫力。
兩龍隔著幕簾對視了一眼,心下瞬間有了計較。
為一旁系蛟龍,觸怒這般存在,尤為不智。
早在此先,便有龍孫傳來急報。
那時老龍王雖然瞧見了,卻不以為意。
只道畢竟非是直系所出。
雖是龍種,畢竟乏了幾分膽氣。
倒是習了些人類的油滑作風,討巧之下,失了威儀。
現在想來,卻是心中有了定義。
也未有任何表示,旁邊自有龜丞相呈來禮單。
又述巫與水族之情誼,洋洋灑灑間,卻未費多少口舌。
老龍王遂揮手。
于是,一種持械水軍平去槍頭,轉化儀仗。
各自擔了一箱奇珍異寶,跟隨在車架身后。
“可是大巫見面?”
“老龍乃東海龍王,聞有巫之故人,不辭辛勞,為我等除惡祛淤。”
“固攜薄禮,前來拜訪。”
老龍王催動法力。
于是聲震四野。
雖引來暗中,不少嘖嘖之聲。
但凡是活得長久的,向來對此不以為意。
總許吃過些虧,交過些學費。
才曉得世道艱辛,時日不同。
此乃龍之機變也。
固凡物贊之:可大可小、能升能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