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看向呂方,目光中帶著幾分怪異。
他倒不是覺得這案子不可能牽扯國外的人,只是奇怪呂方這平靜的語氣。
既然是涉及到跨國犯罪,你小子還能這么平靜?
一個區縣局辦理這樣的案件,壓力是很大的。
不是懼怕什么,主要是一些程序性的東西很麻煩。
半晌,老趙說道:“往上面報吧,要是能弄個省督、部督的名頭掛著,辦起來也輕松一些。”
呂方對此倒是無所謂。
“趙隊,這個事情調查起來恐怕很復雜,人手方面……”
“人肯定給夠。”老趙說道,“不過目前來說并不需要太多人。你昨晚抓的那人不是交代了一個地址嗎?先讓網安的人查一查,摸摸底,然后再視情況增派人手。至于這耿龍入室搶劫案的后續偵查,你估計也很難分出精力來,就交給其他人辦吧。”
呂方連忙說道:“這怎么行呢?我答應了張臨澤的,再麻煩別人也不好。你這邊不是準備先讓網安追蹤天誅會那網站嘛,我正好可以先查一下那鑒定機構。”
“你小子閑不管還是咋的?年輕人熱愛工作是好的,但也的勞逸結合嘛。”趙隊勸道,“你小子年齡也不小了,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呢?”
呂方撓了撓后腦勺,道:“這個……也不著急嘛,我才26歲呢。”
老趙一瞪眼,道:“26歲不算小了,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娃娃都跟在屁股后面跑了。”
呂方擠出一個笑容,不知該怎么說。
老趙話鋒一轉,問道:“對了,我一直沒問過你,你整天這樣加班,你父母就沒意見啊?”
呂方呆滯了一下。
父母?上輩子的?還是這一世的?
上輩子的父母,也就是自己這個靈魂的父母,肯定會為自己的犧牲而傷心,但對于他們的養老,呂方倒不是很擔心,因為他還有一個弟弟。
可這一世的父母呢?呂方也曾翻查過這具身體的記憶。
關于父母的記憶,似乎有些模糊了。
他記得這具身體的母親是一位科研人員,十年前去荒野搞科研考察,出了意外,整個團隊都失蹤了。
而他的父親是一位軍人,三年前,也就是呂方正式參公之后,他父親說是要去執行一項任務,然后就再也沒回來。
好在每年他都能收到一兩封老爸寄回來的信,信里的內容雖然簡單,但至少能讓呂方知道自己的老爸還活著。
想到這些,呂方咧了咧嘴,道:“他們都沒在這邊,沒人管我的。”
“這樣啊!”老趙轉著眼睛,不知道打著什么主意,“既然你想查這個案子,那就繼續查吧!不過你沒事也多出去轉轉,別整天將心思花在案子上。”
“放心吧,我知道了。”
呂方松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趙隊的辦公室。
關于調查天誅會的事情,暫時不需要呂方操心,這個事情牽扯極大,等網安那邊有了結果再說。
信步走到辦案中心,得知領導已經簽批了盧青的拘留報告,呂方二話沒說,便準備將盧青送去看守所。
送嫌疑人去看守所,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于是隊上派了一位叫馮希的同志一同前往。
開車的是隊上的專職司機,呂方和馮希押著盧青坐在后排。
帶上手銬的盧青垂頭喪氣,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很快來到了市第二看守所。
把人扔到里面,任務就算結束了。
呂方向馮希交代了一聲,讓司機將自己送到市二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