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匕首就這樣頓在空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在他的額頭,一支冰冷的槍口正抵在那里。
這少年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的手在往前挪一點點,里面的子彈便會噴薄而出。
自己的腦袋肯定沒有子彈硬。
“好了!朱先生,你現在可以回去問你的父親了。”呂方渾不在意地笑了。
剛才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直到對方被控制住,朱連華都還沒回過神來。
太快了。
呂方這句話驚醒了他。
突然間他有些明白呂方為何要跟著他了。
雖說剛才這少年只是一拳打向自己的胸口,看似并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但如果這一拳的力量極大呢?亦或者這一拳打出來的時候突然變成一只蜥蜴的利爪呢?
“謝謝呂警官。”朱連華感激地說道。
突然,他神色一變,道:“我爸媽……”
“你爸媽沒事。”呂方寬慰了一句。
朱連華雖然稍微放心了一些,但還是一下子沖了出去。
呂方取出隨身攜帶的手銬,順手給這個一動也不敢動的少年拷上了。
“小伙子,是不是覺得挺憋屈的?”
小伙子挺橫,脖子一擰,表示自己很有性格。
呂方嘴角翹起,道:“如果剛才我的槍稍稍慢那么一點點,讓你的匕首靠近我的手,我當場開槍,你說法律會追究我的責任嗎?”
小伙子臉色一變,滿是驚恐。
這家伙……是魔鬼嗎?
呂方溫和地笑了,仿佛剛才那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好了,你現在不用說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呂方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道,“我這人運氣也確實太差,每次遇到案子,后面似乎都能牽扯出一個團伙出來。這往哪兒說理去?”
小伙子神色很復雜。
你堂堂一位警察,跑到一個落網的嫌疑人面前凡爾賽,有意思嗎?
可惜呂方根本沒打算照顧他的感受,攥著手銬,等朱連華下樓。
朱連華倒也沒讓他等太久,很快就獨自一人下來了。
“呂警官,問清楚了。”朱連華走近后說道,“當時對方是將我爸媽綁到了城西南外三公里左右的一座廢棄污水處理廠里。那地方很好找,沿著主道開過去就能看到。”
“行!”呂方應了一聲,然后猶豫了一下,又道:“朱先生,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先換一個地方住,雖然我把這家伙給逮住了,但不敢保證對方還會不會有人來對付你。”
朱連華臉色一變,有些慌亂地說道:“那……那我能搬哪兒去呢?那些人手眼通天,我去什么地方才安全?”
呂方笑笑,道:“他們沒你想象中那么厲害。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可以立刻帶你父母去西河市,到那邊后我可以幫你聯系一個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