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抬舉。”盛寒山道。
他們四人乘坐的是一艘商船,其實就是蹭船,只不過是需要付錢的蹭船。
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行駛了七天七夜,總算是到了揚州最繁華的渡口。
蕭景樓在上船之前就已經和船主人商量好了酬勞,如今到了地方,自然也是到了結清費用的時候。
蕭景樓從懷中掏出一定銀子,是打算直接將他們四人的錢都給付了。可燕如織卻蹬蹬蹬的跑到前面,從懷里掏出一小錠銀子。
“我來付我們三個的。”燕如織既是出于不想麻煩對方,也是出于和對方不太熟不想占對方便宜的心理,付了錢。
“喂,你沒必要跟我這么見外吧。”蕭景樓張大了嘴,語氣里帶著幾分夸張。
“不想給你添麻煩。”
“誰說是給我添麻煩了,我是說,你要不把我們四個的都付了吧。反正我錢也不多,不想花。”蕭景樓說著就直接把這唯一一錠銀子又塞回了兜里。
“好。”燕如織點了點頭,爽快的付了四個人的船費。
商船上的工人已經忙碌起來,卸貨的卸貨,清點的清點,監督的監督。
盛寒山一行人已經下了船,走在繁華的揚州街道上,四處可見的都是鮮艷的顏色。
如今正是三月,是揚州最美的季節。桃紅柳綠,雕梁畫棟,煙雨蒙蒙,觸目所及,除了俊男美女之外,還有穿著短打行止雷厲的江湖人。
“群英會的消息一出,各路英雄都會齊聚揚州。”蕭景樓道,“這正是賺錢的好時候啊。”
沒有人理會喋喋不休的蕭景樓,于是蕭景樓便自顧自的說。
“就好比咱們從上了船開始就產生了花銷,如今下了船。隨便到館子里吃一頓,找個客棧住一下,找個人打聽打聽消息,買點東西,這可都是花銷,就我們四個人,平白無故的一天就得多出幾兩銀子的花銷。更何況來到揚州的可不止幾個江湖英雄,哎呀呀,這次揚州的商人可是賺翻了呀。”蕭景樓端的一幅精打細算的模樣,此刻到沒有了那副笑意人生,瀟灑自在的樣子。
盛寒山這一路上并沒有產生太多花銷,一直都是風餐露宿,吃的也不過是干糧,并沒有花費太多錢。
前幾天在衙門吃的那一頓,是她出來這兩個多月里吃的最像樣的一頓。
所以她在花銷這一方面并不太在意,畢竟自己是能省則省的人。可自己是這樣的人,另外幾個就不見得了。
燕如織非常贊同蕭景樓的話,出門在外,每走一步都是要靠花錢打通關系的。
“寒山,我覺得蕭大哥說的對,我記得爹爹以前說過,他在揚州有一個錢莊,我可以去那里取些銀子出來。”燕如織看著自己的父親在官場上打拼,自己也經常去參加達官顯貴之間的宴會,以及和其他小姐的來往而深知錢的重要性。